壮汉脸趴在桌上,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没什么情感地说完了原通告。
他又想到什么,直起脖子:
“唉...说来也怪,这三方警觉的竟是少入,以往也没见这么松控过啊......”
“三方自有三方的道理。一直以来,我们也没吃过亏不是?”
老兄缓缓说着。
听到老兄这么一说,壮汉支手站起了身。
“确实如此啊...近年祸事频发,有三方在,我们这些老百姓倒是能过得安稳了。虽说谈不上何等的荣华富贵,可是好在顿顿都能吃上一口饱饭了啊!瞧咱...”
壮汉说着提起身前的酒壶咣咣两口喝了去,带着轻微酒劲说来:
“现在都能拿酒当饭喝了!”
易长眠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她垂眼看着桌前杯中水,眸中无神。
许久,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朝掌柜台走去。
“这位客官,可是要来点什么?”
掌柜老板面容带着微笑,轻微往前探头已成习惯。
“来间客房。”
“二楼一间可行?”
掌柜老板温和道完,看到客官点了头,脸上笑意由心而出。
“老板,自三方治理以来,生计可行?”
易长眠懒懒说着,在柜台放下了银两。
“哎呦客官,你可别来抢我生意啊!”
掌柜老板接住客官的话,收起台前银两,说来:
“三方治理以来啊...前些年这生意不算多招客。就刚才那位客官所说的...”
掌柜老板扬了扬下巴,看向那位壮汉,继续说道:
“自打三方传出通告之后啊...做这门生意的,能说是蒸蒸日上吧。”
“如此甚好。”
易长眠停顿些许,问道:
“近日可有何事发生?”
她笑了下,补充来:
“这一路走来,未见多少行人呐...”
“客官你想的不错。这一阵子怎么不算是有大事啊...”
掌柜老板拨弄着算盘,一子一子响来,略微叹息。
“以往的生意红火,来客多是三方之人。现在瞧我这客栈能有几人,每日不过能多赚个零嘴钱。“
掌柜老板掐指拟数,停顿些许,缓缓讲来:
“自今年开春啊,这有好多人都挺稀罕...三重山深处是何模样。不少人...一个接着一个就往山里钻。然后就闹得人心惶惶,民心不定。叫我说,完全是他们自找的。唉......这三方怎么说也得解决,就一起定出了对策。可这对策...“
掌柜老板摇摇头,叹口气。
“只控得一时...”
“那老板,这定出的对策...是什么啊?“
易长眠好奇地问道。
“容我算算日子啊...嘶...说来也快,打今早算的话,那么五日后,柳玉庄就被三方设成禁地了。要论实施的话,就是三日后了。”
......
客房门后,安静无声。
楼下的说谈声,在此刻是那么的刺耳。
......
易长眠没多久留,本来她定客房,也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
她自后门出,一路向南,远去不归。
她要回家,要赶着回家,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
路途五百里,用马八时,调整累马,送与人家。
余下三百里,选取捷径翻山跃崖。
快吗?快得多了。
累么?累得多了。
她只想着。
要那日头追不上她。
她要赶着。
让那远方明月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