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雨点拍打在工地临时工棚上。
于文独自一人,躲在这个废弃的海滨工地里已经3个月了。
他用力拍打着自己临时组装的电脑机箱,12月的南半球酷热难耐,外面的雨水就像烧开的热水一样为这个小屋子升温。
“淦,什么破显卡,又过热了!连GAT6都不让人好好玩,这里的华商真是黑,卖的这是矿卡吧!”
于文又一次遇到了电脑过热问题,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翻出喝了一大半的啤酒,咕咕猛灌。
他侧身往沙发底下掏了一掏,找出了一部二手破手机,这是他来这之前在港口小贩那买的。
住进这里之前他最后一条短信内容还历历在目。
‘大哥,我到维拉尔港了,安全屋也准备好了,我先住进去,你到了记得打我这个电话,我来接你。’
于文反复查看着短信,确认再三,还是没有新的信息。
“大哥他们不会是逃不出来了吧?三个月了不应该啊,前前后后我都帮他们安排好撤离路线了,不应该被抓的才对,除非......有叛徒。”
想到这,于文的脸色渐渐阴沉了起来。
忽然,电话响了,未知号码!
于文大喜,赶忙接起了电话。
“喂?大哥?”
“嗯,阿文,是我,我马上到维拉尔港了,预计还有1个小时。”
“哥,你没事吧?怎么晚了这么多天?”
“出叛徒了,我去处理了一下,具体的晚点见面说。”
“淦,我就知道!是不是庄宇辰!从小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坏的很。”
“不重要了,我都解决了,你待会来接一下我,注意别被发现。”
“好的哥,你记得下船后去6号仓库后门等我,我开过来差不多1个半小时,这个破国家堵车的厉害。”
“好的,我等你。”
于文激动的挂掉了电话,如果这次成功接到大哥,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初步成功,摆脱了那个热带国家的追捕,东山再起是迟早的事情。
于文穿上一件T恤,可想了想还是换上了一套正装,毕竟自己这个大哥从小就好面子好排场。
他看了看桌上的佛像,上了三炷香,并拜了一拜,随即拿出自己在南方寺庙求来的佛牌,对着它感慨道:
“想当初那位僧人赠与佛牌之时就说,佛牌虽能保我一时的好运,但还是要多行善事,不然佛祖也帮不上我,可我也不想从恶啊,遇上的是家族产业要我怎么办?”
“佛祖啊,这次事情到此为止,你保我们平安,我接下去一定会拉着我哥金盆洗手,积德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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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尔港是一个南半球国家的小港口,当初选在这里也是因为当年于文与当地的军阀有过两三次生意往来,至少在这里这些老朋友能给他提供部分的帮助。
于文开着车堵在城中唯一的高架上,吐着烟圈看向窗外,心中琢磨着接下去该与大哥去做点什么生意。
“现在现金也不多了,银行账户都被冻结,听说这座城市正在做基建开发,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掺一脚,好歹我们家也是房地产开发起的家,这里面的套路我应该能操作操作。”
于文就这样边堵边开,一个半小时的路硬生生开了2小时,明明不大的城市,可居然这么久,于文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车偷偷开向了6号仓库。
天色渐暗,于文隐约看见仓库后门边蹲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于文隔着车窗老远就认出了人,那就是自己那异父异母的,从小一起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大哥陈锋。
于文把车开到他的身边,探出脑袋开玩笑道:
“哥!干啥呢?拉屎呢?”
陈锋缓缓的抬起了脑袋,疲倦的眼睛里并没有一丝的光亮,原本深邃立体的五官上露着一道歪七扭八的刀疤。
陈锋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子,透过风衣可以隐约看见,他的腿一高一低的,一条腿上绑满了石膏绷带。
看着如此落魄模样的陈锋,于文把想好的那些玩笑话咽了下去,赶忙打开车门下车搀扶陈锋上车。
“哥!怎么回事啊?你这伤哪里来的。我走之前还是好好的啊!”
陈锋从风衣内掏出一根烟点上,于文发动了汽车,陈锋则吸了一口缓缓道:
“阿文,还好你走的快,南国军政府动作太快了,我们大多数人都差点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