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二赖子完全失去动弹能力时,一直高度紧张的李向军才长出一口气。此时,老二和老三两兄弟也提着刀赶了过来。
他们见大哥已经动手,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当二人冲到李向军面前时,只见二赖子已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李向军后退一步,松开手。二赖子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三兄弟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二赖子颓然倒地,李向军的神色却波澜不惊。他心中曾有些许忐忑,忧虑自己首次动手会否心生厌恶,然而面对这具冰凉的躯体,他竟觉心中无波,唯有成功后的激动在胸中激荡。
他瞥了一眼身旁二人,他们亦是激动难抑,李向军沉声道:“莫再愣着,速速收刀,将那些物事取来,动作要快,免得有人路过,惹出麻烦。”
老二老三闻言,急忙将刀插回腰间,转身跑回先前的草丛,将早已备好的麻袋、铁铲、破旧床单等物一一取来。待他们归来,李向军已整理好二赖子的装备,一把略显陈旧的56式冲锋枪斜挎在背,配有一个满载的弹匣。二赖子今晚出门饮酒,未曾携带胸挂,故而无多余弹匣,李向军心中暗忖:“三十发子弹,倒也勉强够用。”
除了一百多元现金,二赖子身上并无其他值钱之物,仅有些零碎物件,李向军摇头叹息:“此人果真贫寒。”老三见状欲拔刀,李向军忙道:“莫拔刀,血流出则难以收拾。”老三依言,用破旧床单将尸体包裹,捆绑后与李向军一同套上麻袋,准备搬运。老二则沉稳心细,负责处理现场,他小心翼翼地挖起沾血的泥土和草丛,装入麻袋,又从远处取来浮土,掩盖挖掘的痕迹。
不久,现场便收拾妥当,李向军再次检查,确认无误后,便带着二人匆匆撤离。老二老三抬着尸体走在前,李向军背着枪和泥土杂草走在后,一边清理三人的脚印,一边警惕地观察装尸体的麻袋,生怕有血迹滴落,留下痕迹。三人一路无话,迅速来到先前选好的埋尸地,将两具尸体深埋地下,处理好表面新土的痕迹后,便急匆匆赶回家中。
到家后,李向军将枪弹分离,分别藏匿于家中不同角落。老二老三经过这番忙碌,激动的心情也渐趋平静。三人简单收拾一番,确认无血迹残留后,便一同前往自家的田地劳作,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心中波涛汹涌。
白日里,三人如坐针毡,既担心民团士兵突然袭击,将他们带走,又渴望着能亲手把玩那支56式冲锋枪。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天色渐暗,三人无心劳作,匆匆收拾东西回家。
刚进门,老三便迫不及待地想取出枪支观赏,却被李向军一顿臭骂:“你疯了不成?现在拿出来作甚?等天黑再说!”老三见状,只得闭嘴,乖巧地坐下等待。
晚饭后,三人在客厅中等候天黑。老三坐立不安,不时抬头望向窗外,待天色完全黑透后,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李向军。李向军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再把门窗都关好。”老三闻言,立刻冲出门外,转了一圈后确认无人,便麻利地关好门窗回到屋内。
刚进门,便见李向军已取出那支56式冲锋枪。这枪虽显破旧,木质枪托已有些松动,但整体仍显得威武不凡。李向军手握这八斤重的枪械,心中一阵安定。
56冲虽已退役多年,但当年在后勤仓库看守时,这枪仍是战备储备之一。他对此枪颇为熟悉,时常取出把玩几个弹匣以解心痒。然而每次玩完后的保养工作却让他头疼不已。
李向军叹道,眼前的枪支犹如一块需要细心雕琢的玉石,枪油如同顽固的污渍,总是擦不尽。他还记得初入军营,某次枪油涂得满手都是,突然间内急如焚,他急匆匆地冲向厕所,却不料那枪油与他肌肤的亲密接触,让他忍不住大声呼喊,那喊声如惊雷般炸响,回荡在整座大楼,引来老兵们的哄笑。那一刻,他只得光着屁股,任由阳光暴晒,那画面,至今都历历在目。
为了与这枪建立深厚的感情,李向军决定将其拆解,每一个零部件都精心呵护。他边拆边向身旁的两人介绍:“此枪,空枪重四公斤,身长八十七厘米,以7.62毫米子弹为食,标准弹匣能装三十发,有效射程四百米。单打之下,射速四十发不在话下;若是连发,一分钟能射出九十余发。”话音刚落,他手中的56式冲锋枪已然化为一堆零件。李向军心中暗叹,许久未拆,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这枪似乎许久未曾保养,李向军心生嫌弃,但他仍旧耐心地清理。若二赖子此刻知晓,定会跳脚骂道:“枪能响,便是好枪,何必多此一举?”待李向军对这枪熟悉之后,便开始教授老二、老三拆解之法。
见他俩笨拙地拆解,李向军取出弹匣中的子弹,一颗颗仔细检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三十发子弹中,竟有七发已显锈迹。这湿热的天气,子弹也需呵护,稍有不慎,便成了哑弹。李向军心中虽有怒意,却也只是安慰自己,准备试枪时先用这七发,其余的,得好好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56式冲锋枪结构简单,老二、老三经过一夜的熟悉,已基本掌握其要领。只待试枪之时,方能真切感受射击之快感。
与此同时,民团那边一日未见二赖子踪影,众人皆以为他如往常般醉卧某地,未曾在意。然而次日清晨,人仍未归,下属察觉异常,急报陈队长。陈队长以为二赖子又在赌场胡闹,绕过自己接了其他任务,心中不满,直闯赌场质问。经理却表示毫不知情,此时陈队长才意识到,事情或许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