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把第三块儿碎片投进我的背篓里去,并继续前进。
人人生而平等,平等的拥有思想,接着相对平等的拥有身体,接着更相对平等的拥有父母和其他。
我们常常苦于思维对于某一句话的惯性理解。
我抬头看着我要走的路,光在它的尽头。
第四块:
小院与顽童,窗棂同蜂窝。
顽童之所以说是顽童,也许是因为其兼具无与伦比的勇气——他们捅了马蜂窝了——物理意义上的。
马蜂窝很大,马蜂也很大。黄黑相间的身体,细而长但又饱满的肚子,透明的翅膀,飞起来像个马达一样嗡嗡作响。
而一群飞起来就更让人恐惧了。
但是让我清晰记得这一些的并不是马蜂如何具备攻击性,而是别的原因。
顽童们商量着战术,比如用什么捅,谁去捅,捅完躲去哪里等等。我似懂非懂的跟着他们,大概率知道是要躲起来,可我年龄太小了,当马蜂窝真的掉下去,我根本跑不过别的孩子。
他们进了厨屋躲起来了,但是把快要进去的我推出来了,我一个人被关在了门外。
我不得不充满恐惧的面向着马蜂窝,一动也不敢动。
成百上千的马蜂飞起来了,我原以为等待我的会是被马蜂蛰的浑身是包的经历,但是没有。
它们好像也可怜我这个孤零零的,被同伴和家人抛弃的小孩,什么也没做的,从我身边飞过去了。
成百上千个马达一样的黄蜂嗡嗡的,战斗机一样的,消失在小院里。
顽童们过了一会儿就从屋里兴奋的出来了,仿佛完成一场伟大的冒险,接着就去完成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了。
小院与顽童,土地与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