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有没有睡着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发生什么。等到早上起床,我到了学校的院子里去,给我的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我说我不太好,我得去医院看看。
然后就沿着地上的水泥切割的横线沉默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游荡。
于是在我和妈妈的争吵下,我们去了一个精神医院。
测了一些东西,也跟医生聊了一些天,说了我的一些情况。
之后到了一个房间去测了脑电波,那是一个很怪的头盔,一些很复杂的电线和一些夹子(也许是,我搞不明白医院里的那些仪器),我刚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我以为那些夹子是一些针,要一根一根扎进我的脑袋,我带着一点点的恐惧与小心翼翼,问护士小姐疼吗,她说不疼,直接戴上就行。于是我瞬间放下了悬着的心。
你们不知道那滋味有多妙,我戴上那个头盔,躺在一张床上,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轻,我的整个人越来越平静,我舒服的睡着了,没有任何梦境打扰我,我真真正正的睡了一觉,虽然很短。
护士小姐把我叫醒了,我的身体轻的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我毫不怀疑的感觉到,只要我那么轻轻一蹦,我就能飞起来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轻过,我感觉我的身体太轻了,以至于我都快不能很好的控制我的两条腿,我稍微带着点踉跄跟着我的妈妈离开了。
后来,我不记得有没有回到艺校,我是又呆了一段时间还是直接走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也不能完全说想不起来,是这样的,我能想起来我在备考,也记得我参加的一模,也记得那些争吵和出去玩的画面,但是我没法知道它们谁先谁后。那些记忆就那么展现出来,完全的碎了一地,没有时间去串联。
总之就是,我回家了,我又逃离了。
我的懦弱又打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