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府君,我定仔细按您吩咐做好。”
随着官兵的杖罚落下,总包倒是比刚才硬气,咬着牙,没有吭声。杖责完毕,实实在在跪在地上,给徐伯文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府君宽恕。”
身后冒雨过来围观的部分百姓窃窃私语,官兵们劝散了围观的人群。
“大哥,我本以为你会生气的。”徐仲勇跟在徐伯文身后进了后屋。
“生气,我心里是挺生气的,但是生气没用,当务之急是确保城墙保质保量地完成。现在北方一日不安,我都心急把城墙工程完成。最近北方可有消息?”
“算着时日,袁将军的军队应该已经到了北防,听说顾威海连着失利了几回合后,听了身边人的话,以逸待劳,倒是守住了北防城池。不知道是哪位能人献的策。现在暂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好。”徐伯文咳了两下。
“大哥,你最近身体不好,可要多做休息,不要再过于劳累了。”
“我倒是想休息,但是躺下去感觉更加清醒了。白天的事情仿佛在脑海里播放走马灯一样。”徐伯文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妨,又嘱咐徐仲勇找一个熟悉采石的工匠私下过来找他。
从那天后,徐伯文稍微一得空,便往北城墙巡查,也会跟着工匠出关上山看他们采石,仔细探查石头的材质,如此一来,工匠们也丝毫不敢懈怠。
刚开始的时候工匠们也觉得压力巨大,不免背后偷着抱怨几句。但是和徐伯文接触下来,一来二去,对他的尊敬之情超过了原本干活身体上的劳累。
接触了解下来,徐伯文从原本的一知半解到后面对石头的材质、种类甚至到采石的采取、搬运都一清二楚。更何况,徐伯文在监工的过程中,不是一味地高高在上,而是真正看到了体会到了工匠他们的劳累,相处下来工匠们和徐伯文由原来的严肃到最后的有说有笑。
部分工匠原本就是绪雁关的本地人,知道修筑这座城墙的意义,自然对徐伯文没了怨言,更是互相之间开始了比拼,看谁的工匠做得更好。
桃花食肆里,徐仲勇开心的走了进去。
“呐,今日份的书信。”徐仲勇将袖子里的一张纸递给了沈知知。
沈知知不免嘴角上扬,接过纸,收入怀里,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放在徐仲勇面前,说道:“吃花生,等我一下。”
沈知知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写的纸条,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又将怀里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到一旁,将自己写好的纸条卷好,拿在手上。
“交换。”沈知知将手上的纸条递给徐仲勇,徐仲勇把纸条别在腰间,笑着抓了放在他面前剩余的花生,晃了晃手说道:“我拿走了。”
“你们信件往来倒是消耗我的花生啊,我还要留着配酒呢。”沈周全将放在桌子上的花生捧起来,走进了厨房。
自从沈知知上次和徐伯文在徐光辅墓前见面后,徐伯文在忙碌的间隙也会给沈知知写信,有时候就是个小纸条,有时候只是简短几个字,知道徐伯文事务繁多,对于沈知知来说,徐伯文的来信足以让她满足。
来信的内容也很简单,有时候是徐伯文的随笔感想,有时候述说着生活上的点滴细事,比如“夜不能寐,故想起后山的桃花了。”“今日看着工匠们涉险爬山采石,我真心希望北防传来好消息。”“今日得了会小空,不敢过去找你,怕自己会分神,盼战事稳定。”
沈知知将这些来信都一一收好,而她回复得最多的都是提醒徐伯文保重身体,望北方无战事,期冀着未来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