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知听到徐伯文说的,转头眼神坚定地望着徐伯文说道:“别人说誓言不可信,但我愿用时间做一场赌博。”
徐伯文用手拂了拂沈知知脸上的碎发,又将手放下,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两人并肩地往桃花食肆方向走。
“最近这段时间我有空基本都会在学堂抄录。你字写得好,如果在食肆有闲暇时间,诚邀你过来学堂帮忙。”
“好。”
月亮悄悄地爬上天空,将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背影。
沈知知望着窗外傻笑着,觉得窗外的月色真美,连以往沙沙作响的树都别有意境,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回到桃花食肆之后,柳志刚过来报喜,沈小翠生了一个男娃,等过了月子就可以过去探望。
沈知知打心眼里为沈小翠感到高兴,想到今天和徐伯文的对话,又想到沈小翠一家三口美美满满,脑海里也不禁对自己未来的小家有几分向往。
房门响起来。
“方便进来吗?”
沈知知打开房门,沈周全在门外。
沈周全看着沈知知,犹豫片刻,问道:“今日是府君送你回来?”
“啊…嗯…对。”沈知知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各种借口。
“今天刚好路过学堂……”
“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也别骗我了。府君专门送你回来的,你们年轻人之间我还是看得清楚的。”沈周全神情认真,心里如同明镜一般。
沈知知没有继续说下去,用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嗯。”
“知知,你该明白,就算绪雁关的府君不是一个显赫的官职,但对于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而言,一来身份完全不同,届时难免会有风言风语,说我们高攀。
二来徐夫人我没怎么和她接触过,人家表面对待我们随和,那是素养,但是本质上她也是出身名门望族,就怕与我们出身不同,相处不来。
更何况,前任府君刚逝世,伯文他理应守孝三年,而你如今也到适婚年龄了。
古语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爹,我不想因为还没发生的预想而放弃。”沈知知眼神坚定。
沈周全望着眼前的沈知知,仿佛看到了妻子,顿时好似自己也置身于当年去老丈人家求娶妻子的画面。
“看着你们,好像看到当年的我和你娘,我不会阻止你。但我其实一直挺后悔的,我觉得你娘跟着我受苦了,年纪轻轻便没了。”沈周全眼里流露出些许伤感。
“爹,我想娘不后悔呢。”沈知知安慰沈周全说道。
“如果你有了委屈说给爹听,就算是故人之子,我也要质问他的。”沈周全期冀他的话能够给予女儿底气。
“好的。”沈知知听到沈周全的话,有些动容,带着鼻音回答道。
望着沈周全离开房间的背影,沈知知觉得沈周全好像突然老了,不知不觉间已有不少白发爬上他的发间。顿时沈知知心里有几分对未来的期待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