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敢找上门来了!”
“孙老弟,之前都是误会,今日我专门来……”
“谁是你老弟?”孙无域打断他的话。
“德安,快去报官,前几日就是这个人打得我。”
德安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愣在原地。
“孙老弟……”
“快去啊!”
“嗯,好的少爷!”
“大鹏一日同风起……”
“德安,等一下。”
“扶摇直上九万里……”
“然后呢?”
“假令风歇时下来。”
“再然后呢?”
“犹能簸却沧溟水”
“诗名呢?”
“《上李邕》”
“德安,快去报官,前几日就是这个人打得我。”
“……”
卫东靖恼了。
“你不想知道其中的典故了?”
“这诗名一出,典故不是一目了然了吗?德安,快去报……”
“噫吁戏,危乎高哉……”
“德安,等一下。”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这首残篇,你也读过全文?”
“岂止这篇,呵呵……”
卫东靖拍了拍腋下的木匣子。
孙无域两眼直放精光,对其中的东西已经有了些猜想。
“这位兄台,我想我们确实存在一些误会,要不,去我书斋好好聊聊?”
“叨扰了!”
“这边请。”
孙无域让开身子,摆出了“您先请”的姿态。
同时又吩咐道:
“德安,快去看茶。”
一进入孙无域的书斋,卫东靖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哪里是读书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处垃圾堆放点呀。
到处都是书,这一堆,那一摊,乱七八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冇。
“别意外,但凡天纵之才,生活上总是会乱一些的。”
“……你总是这么自恋,或者自傲吗?”
孙无域看着卫东靖。
“年少有才,不当自傲吗?”
“可我听说,越是饱满的谷子,头就垂得越低。”
“我不是饱满的谷子,甚至我距离抽穗都还很远,我是一株健壮的禾苗,唯有高昂着头,去接受阳光雨露的滋养,有一天才能结出饱满的果实。
“通俗点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激情,若我在最该放肆的年纪却活得老气横秋,那我永远也不可能成就我内心的伟业。”
孙无域将一捆书撂到卫东靖面前,“兄台请坐。”
卫东靖看着眼前的“禾苗”,被他的诡辩惊呆了。
“老弟,在我坐下之前,我能先问问你内心的伟业是什么吗?”
“呵呵。”
孙无域咧嘴一笑。
“我怕说出来会吓得你直接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