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元跟着追了去,向缘一跑的挺快,人已经到剧院门口了,骆思元跑到向缘一前面,打趣,“你不仗义,怎么丢下我自己跑了?”
“太丢人了……”向缘一捂着脸嘟囔着,但她嘟囔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骆思元听个清楚。
骆思元一怔,似乎没想到有人面对面说自己丢人,他倒是不介意,反而扑哧笑出声,乐呵着和她道别,“再见!”
剧院门口,向缘一跟在骆思元身后,盯着骆思元离开的背影,暗暗感慨:什么奇葩怪。
怪人乘二。
向缘一背着包骑上单车,回家的路上途径明朗中学,在校门口的石柱旁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
黄昏时节,夜色暗涌,女孩孤零零一人坐在石柱上,低垂着头,马尾辫垂在耳边,腿上披着一件外套,破破烂烂的裂了好几个口。
向缘一骑车从她眼前路过,目光一直往她身上瞟,走过之后又折返回来,返回来不说话,盯了女孩好一会儿,又骑上车往前走,这样来回折腾了好几回。
说不明白她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
直到女孩抬起头,问她:“有事吗,大姐姐。”
向缘一面露尬色,试探道:“大晚上的,你不穿外套,不冷吗?”
女孩垂眸:“我是人不是鬼。”
“嗯?”向缘一歪着头不敢向前。
女孩伸出手臂:“有脉搏的”
向缘一汕汕道:“哦,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松了口气,她停下车,走向女孩。
“放学了怎么不回家?”
女孩不说话,低头看着腿上的衣服。
向缘一注意到女孩腿上披的外套裂口长且整齐,没有碎丝,不像是刮坏的像是用剪刀剪坏的。
女孩的马尾辫松松垮垮,梳的乱糟糟,耳鬓两边都是碎发,灰头土脸的,校服裤的膝盖上沾满了尘土,鞋子上也脏兮兮的。
女孩发现向缘一在打量自己,她怯懦地把脚往后缩。
见她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向缘一似乎猜到了她的遭遇。
向缘一从车筐里拿起渔夫帽,动作温柔地把它戴在女孩头顶。
女孩惊讶抬起头,眼睛红肿,眼眶含泪,她伸手去拿帽子想摘下还她,“不”
向缘一捂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语气坚定,“你戴好看。”
“谢谢……”
向缘一从包里掏出木盒,“还好,我把它带着了。”掏出盒子里的布,剪出了向日葵的花样。用余下的所有银丝把向日葵缝在女孩的黑色外套上,刚好遮住了外套的裂口。
向缘一将修补好的衣服递到女孩手里,“我帮你缝上了,你看看,喜欢吗?”
女孩看着衣服,鼻头发酸,她一边掉眼泪一边笑着说:“喜欢,真好看。”
“喜欢就别哭了”向缘一看着她有些心疼,“快回家吧,家人会担心的。”
向缘一本想安慰她,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轻飘飘的话根本起不上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或许是对霸凌的二次伤害吧。
女孩点点头:“嗯。”
“再见!”向缘一骑上车和她道别,等她离开后,女孩举起外套,在月色的映照下,银丝缝的向日葵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发出诡魅的光芒,原本的向日葵顷刻间变成血色。
女孩不可思议,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外套上仍是银丝线绣的向日葵,她松了口气,穿上外套,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
向缘一坐在书桌前翻看小绿本,封皮呈墨绿色,纹理粗糙,摸着有些干涩,好像是木头做的,而里面用来书写的纸张应该是用竹子做的,纸质柔软,又有韧劲。
向缘一在本子的尾页发现了一张折成方片的纸,打开后是一张小人图,画迹在岁月的消磨下有些模糊了。
向缘一往前翻了几页,嘴里嘟囔着一些奇怪的名称,像是地名,她依稀分辨出两个字,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