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其他办法吗?”
陈遥轻轻蹙眉,抬头,仰望森灵文明的主体母树。
直径十余米粗壮的主干笔直耸立,伞状的树梢遮蔽苍穹。
有霞光自树上纷纷落落。
如光雨散落,落英缤纷,神圣而绚烂。
“源质!”
陈遥静静感受,在母树周围,超凡源质浓郁程度更甚于其他。
“老祭司,为什么母树周围能汇聚超凡源质?”
“这…大概是母树也要汲取源质来孕育生命!”老祭司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但这点可点醒了陈遥。
呼吸法的本质是改变精神波频率,与超凡共振。
母树既然能主动攫取源质。
那么,它一定存在相应的频率。
只要效仿母树,寻找这个波长频率。
便是一门天然的呼吸法。
“我能待在母树下修炼吗?”
陈遥眼中泛着微光,他要作一个胆大的尝试。
“当然。”
老祭司不假思索。
于是乎!
陈遥安心待在母树下,盘坐,入定。
感悟母树散发的精神波频率。
他心中有个胆大的揣测:这株母树,祂是活物!
字面上的意思。
但可惜,商人的身份并未在母树上看到“气泡!”
至于食物方面倒用不着担心,森林中有野果,更有森灵文明所提供的一种液体,产自母树,拥有超凡源质,能维持生命所需。
极为神异。
时间一点点流逝。
转眼间便是半个月过去。
陈遥的生活节奏极为简单。
吃、睡、以及修炼…也无风雨也无晴。
时间就这么平淡的度过。
有了最初那段堪称地狱折磨般的生存对比,他很容易适应这里。
有时候小精灵希露,还有其他一些年幼的森之精灵会因好奇而来,渐渐的相知相熟,甚至会胆大在他这个“巨人”身上打闹嬉戏。
时不时拔下陈遥的一根头发,胡子。
当作秋千荡起。
但还是没法沟通交流。
大多数时候陈遥都听由祂们去。
老祭司的身体状况愈发衰老,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身为长生种,临近死亡他并不没有充斥恐惧。
不舍。
反而,陈遥在老祭司眼中看到一丝期待。
“我们森灵文明中,历任祭司的死亡都是一份荣耀,你可以理解成,老夫即是母树的一片树叶。”
“落叶归根,树叶的死亡为母树提供养分,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无数岁月来皆是如此。”
“不过,孩子在经历事情后总会本能希冀从母亲那得到夸赞,也不知道母树认不认可老夫,在老夫生命之火熄灭后,能否绽放生命之花?”
据老祭司说。
母树是存在意识的。
森灵文明历史中,曾有三尊祭司在生命的尽头,被母树所赞扬。
会有绚烂的生命之花于树冠上绽放!
那是无上的荣耀。
陈遥只是静静听着,当个旁听者。
有时也会向老祭司述说一些关于东夏的事。
钢铁、文化、战争、历史、艺术…
“尽快找到原生文明吧,那才是你的归宿。”老祭司对此会心生怜悯。
在永恒大陆上。
任何一个失乡者都是可怜人。
又一日!
陈遥如往常般修行,可又与平时有些不同。
他身如磐石不动,好似老僧入定。
实际上他的意识思维极为活跃,全身心的投入在母树身上,与母树的精神共鸣,在千百次的尝试与失败后。
终于,在某一个刹那。
就是一瞬间的短暂光阴。
他灵魂空无,打破时间的维度。
仿佛附身在一株古老的神树身上。
这株神树与森灵文明的母树相似,但更为庞大,古老,通体晶莹如翠玉,生命的光芒璀璨,宛若黑夜里的大日。
树枝延伸向虚空、星河,不可思议。
有无数精灵在树上生活,嬉戏,打扰,欢歌!
哧的一声。
直到天地异变。
一道不可思量的赤色雷光蔓延,将天穹裂开。
炽阳将天地渲染成血色。
大地开裂,无尽的黑雾喷涌而出。
天穹开始分崩离析,大地、山脉,一点点粉碎。
古老的神树自下而上,潮汐焰光升腾而起,在顷刻间不存,一切被毁灭殆尽。
只剩下灰烬燃烧散落,黄昏的哀歌奏响。
为这个天地,为这株神树,为这个文明送葬!
这一幕让人窒息。
光阴于此时驻足不前。
陈遥俯视天地,心有所触,神有所感。
一门粗劣呼吸法正在无声息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