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铁带有两分力气拍着男人的头。

随后，一把扯掉对方的口罩。

面部皮肤被火灼烧而留有疤痕，泡发的四面体的脸上眼窝凹陷、颧骨突出，以及牙齿龅出导致发育不良的下巴。

整个餐厅陷入短暂的寂静，仅仅几秒后爆发出激烈的谩骂。

“操，好丑，长这样没事出来蹦哒什么。”

“好恶心，饭快吐了”

“谁啊，这是？早点把他解决掉吧，省得弄脏我的眼睛。”

……

……

“操，你特么个丑八怪赶紧把口罩带上！”

徐云舟快步捡起口罩，随后嘶哑厚重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

方铁挑眉嫌恶地踢开在他前方的凳子。

“大清早的，撞见你这么个怪物，真是晦气。”

这时，几个胆大恶劣的男人朝方铁喊话，看样子是相识。

“方哥，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样子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长这么丑，方哥你就算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他。”

这时，一个饱含恶意的声音朝方铁喊道，

“哥，交给我呗！”

方铁肥厚的舌头舔过嘴唇，一双虎眼直射说话者。

男人年纪不大，名叫安春发，目前排20。高瘦，突出的颧骨在这一刻像是要吃人。他很兴奋，因为还没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是虐杀的惯犯，不论是动物还是人，起了兴致，他想杀便杀，不问缘由。更恶劣于，他不爱快刀斩乱麻，更喜欢看不断喷涌的热血，听对方无助痛苦的呻吟、祈求着自己给对方一个痛快。

这种全权扼住对方命脉的感觉，叫一个刺激。想到这里，欲望裹挟，安发浑身上下的血肉都在叫嚣，酥麻到颤栗。

“滋”

无人视察的角落，从墙壁里钻出散发暗黑气息的黑色触角，正不安分地想要摆脱墙体的禁锢。

安春发放弃继续进食，他站起来拉开凳子。

“哥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知道敢惹我们方哥的下场。”

安春发眼瞳漆黑，笑得毛骨悚然，露出的焦黄色牙齿无时不在散发恶臭。

方铁见状两眼微眯。

他一只手禁锢着徐云舟，一只手搂过安春发，将两人紧凑在一起，像是要合抱。

安春发放肆的面容有些僵硬，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后背被人大力挤压，令人后怕的力量让他呼吸一窒，他的身板在方铁眼中根本不够看。

徐云舟静静地低着头，遏制住脑中的邪念。

“好啊。”

他觑一眼徐云舟，“我大发慈悲，倒也不必弄死，他碰我的那条胳膊就别想要了。”

说完他看向安春发，目光如炬，“就在这儿吧，处理完我再走”

安春发眼冒精光，使唤身旁的男人，“你去找些刀叉来，越多越好。”

暗黑色的藤蔓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在徐云舟的体内控制不住地骚动。

“这么轻易就做决定，不好吧？”

方铁和安发都为这个淡漠的声音而震惊。

郑临？

郑临就站在餐厅大门附近，餐厅所有人瞬间不再发出声响，只唰唰看向双方。一个个掩盖不住的兴奋。

“嗤！怎么，你要插手？”

方铁一把推开前方的两人，笑容玩味。

郑临随手捞一个凳子坐下，“不，我是来看戏的，真是好久都没有闻到血腥味了。”

方铁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时举棋不定。

郑临的指节有节奏地在饭桌上敲打。

“我可以提一个建议吗？”

方铁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等他说下去。

郑临抬起手指，慢悠悠对着在场的徐云舟和安春发。

“让他们两个公平比一场怎么样。以生死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