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斯坦尼斯都佩服自己编瞎话的能力，在被扼住缺氧的情况下他还能短时间编出这么一大段话，只是效果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在已经因为缺氧而两眼发黑时，他清楚的感觉到那只握住自己脖子的手逐渐松开。他立刻睁开眼，却发现安妮犹如断电般全身颤抖着，她一会想举起手掐死斯坦尼斯，一会又想用手来抚摸他的脸。

如同有两个人在安妮的耳旁不停的低语左右着她的行为，斯坦尼斯知道这是多重人格的表现。

斯坦尼斯的这番话让已经意识陷入混乱之中的安妮更加难以分清现实和幻境，黑暗之神的力量不是人类肉体可以驾驭的，更何况是一名一年前甚至都没有见过血的贵族少女。

而无法适应的副作用将是可怕的，现在神经错乱还只是前奏，如果安妮在不赶快从这魔化状态中解脱出来，那么迎接她的下场唯有死亡！

只是已经魔化过的人类就如同吸毒上瘾一般，光凭自己的意志力是完全无法挣脱诱惑的。

斯坦尼斯只感到她扼住自己喉咙的手一时紧握又一时松开，像开拉电闸般来回摇摆不定，这让斯坦尼斯痛苦不已，这般玩弄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安妮，我们放了他好不好！”这是一个娇嫩的声音，代表着那名与斯坦尼斯青梅竹马的天真少女。

而另一方面，被抛弃时产生的另一个人格却在全力的阻止她，“不，杀了他，难道你忘了他抛弃时对你的残忍吗！你曾经发过誓要用一辈子恨着他！”

而这两个人格正在反复争夺着对于安妮本格的支配权，这也让女孩头都要裂开，她松开抓住斯坦尼斯的手并哀嚎着跪下，同时那头原本化为翅膀的黑发也垂下来，一半依旧是黑色而另一半则变成金色。

“我没有忘记，我要杀了他！我还是恨着他啊！主人让我恨他一定是对的啊！”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安妮的身体却在阻拦着她扑向已经从墙上滑下大口喘着气的斯坦尼斯，不过，这只是短暂的犹豫。

“什么鬼！”还没彻底从缺氧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斯坦尼斯再次被安妮架在墙上，同时女孩也再次魔化成复仇天使的样子。

而尖锐且不甘的尖啸声从她的嘴里响出，“你是在骗我，像斯坦尼斯那样绝情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向我说出道歉的话，他永远都不会爱我的！”

不过这一次，斯坦尼斯决定撕去这最后一丝温情的面纱，他不知道从哪里重新聚起的力量，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展开攻击，而只是按住安妮的肩膀狠狠的耍了她两个耳光，想让她清醒过来。

“醒醒！安妮斯特弗洛德你也知道他不会爱你，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的恨他，这段所谓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你自作多情的单相思而已！忘了他吧，斯坦尼斯已经不在了，无论你愿不愿意也好，放下这个恨意，我想他如果在的话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

终于，在他这段呵斥声下，安妮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而当她看清面前这张脸时，虽然和曾经的男人一模一样，但是她却知道这只是一具空壳而已。

“是吗，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是在追寻这永远不可能成真的幻影而已，我不配得到这世上的任何爱。”

斯坦尼斯突然想说，我愿意，反正在现世中以他的条件注定只能接盘，现在还能接一个绝世美女怎么想也不亏，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原来违心的说爱一个人是那般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