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错了，鱼儿可能是快乐的，但因为你们这么一说，伤及泪点，它又不快乐了。如果你们决定把它放生，它又快乐了，鱼儿这般容易受人类影响，那么它的情绪就是复杂多变的。

可知，单纯的鱼遇到复杂多变的人，它还是鱼吗？不，它只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它就是露台展出的木偶，人呢，就是它背后的操作者。

你们现在还会觉得它快乐么？傀儡配拥有自己的感情吗，它不配，哪怕它有感情。如果它是一只不受制的湖鱼，或许它有资格来谈感情，可是它是傀儡，傀儡凭什么有独立的情感。

比如我把鱼饿几天，再喂养，它们肯定会开心，然后有的鱼没抢到灵食，它就不快乐。

再者，这只爱好自由的甲号鱼看到队友乙的尸体，它会害怕，但它又会因为看到新世界而快乐，所以它的情感飘忽不定，每个瞬间都在变化，而每个瞬间没有量度，而鱼乐否的背景是无数个瞬间的组合，所以鱼永远是处于快乐与不快乐的叠加状态，我将此现象称为薛定谔之鱼。”姜望说完，台下一片噤声。

就连身后的李麻都傻了眼，啥，须丁儿？

快乐与不快乐的叠加状态，这又是怎样高深的学问，他本想质疑，但细思之下似乎有些道理。

“另一个维度讲，你很难定义鱼的情感状态，甚至根本无法定义，因为你根本不是鱼，你永远不懂鱼，所以鱼又何来乐与不乐之说！”

大伙被这一波理论输出，彻底被洗脑了，原来除了快乐与不快乐的选择外，还有第三种选择，那便是乐与不乐之间的叠加状态！

“师尊，我话已尽，请反驳我，弟子帮你总结一下，请你证明第三状态不存在。”

李麻还在组织语言，就看到姜望拿出一张符箓，贴在一条鱼身上。

此乃人言符，只要是灵鱼，无论修为如何，一旦贴上便能口吐人言，非常有用。

至于发明此符的第一人，倒无记载，姜望只知此人常年在外闯荡三年。

回家后发现妻子生了，恰好他卧室内养着一缸灵鱼。

或许是出于某种求知欲吧。

“鱼兄鱼兄，你快乐吗？”姜望笑容灿烂。

鱼儿开口，“被关还能快乐？有病吧你。”

下一秒，姜望不知从何取出一面大铁锅，当众放柴烧火，放点香油，撒入切好的葱姜蒜。

回头微笑道，“鱼儿鱼儿，你快乐吗？”

鱼儿吓得一哆嗦，“那肯定快乐啊，我超喜欢这里的。”

姜望笑嘻嘻地看着李长老，“师尊你看，鱼儿一会快乐，一会又不快乐，所以它是薛定谔的快乐。”

一连串的话从李麻脑海中来回横飞，终于，他实在是顶不住，气急攻心，当众倒了下去。

姜望也是觉得没趣，他还以为对方会用子非鱼的典故来怼自己，没想到这么脆弱就伏地认输了。

李麻长老还需磨砺啊，这般心性，以后还怎么给弟子们当好榜样！

他很生气，不过话说回来，李麻师尊比起窦长老，还是强了不少呢。

眼看着大伙扑到长老身旁，姜望面朝暖阳，嘴角带笑，这一次，包赢的。

最后在星星眼中低调出堂。

“师兄好帅，师兄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