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闲泰的手背上有明显的血迹,雨雯一阵查看,并无大碍,在她看来,谁还没在青春年少时打过架啊,男孩子挥拳头比只知道哭强。
“痛吗?”雨雯温柔的问肖闲泰,肖闲泰以为要挨训,一直紧绷的心这一刻溃堤,泪水巴巴往下掉,一个劲摇头。
雨雯皱眉,还真是个闷葫芦。
主座上的女人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来了,一点都没将她放在眼里,开始冷嘲热讽。
雨雯觉得聒噪,一个眼神盯过去,都不用护卫出手,女人就噎的结结巴巴,气的侧坐在主位上。
“说来听听”橘子打来清水,雨雯一边给肖闲泰清洗伤口,一边问。
闲泰手上传来刺痛,不过比不上他的委屈。
“今日在学堂,夫子觉我功课不够严谨,罚我抄十遍论辩,我自知是自己的缺失,夫子罚我无可厚非,于是乖乖的在自己的位置上抄写。没抄到两遍,丛民轩就带着他的~带着其余几个同窗到我的位置打搅我,奚落,讽刺我,我没理他们,继续抄写,几个同窗说我不给丛民轩面子,就开始打砸我的书具,书本被掉落在地上,砚台也打翻了。我起身与他们众人理论,他们推我,说我不懂礼数,他们平时在学院就很嚣张,经常打骂同窗,我就一个人,无心与他们抗衡。
于是我打算收拾东西回府再做,结果在捡掉落的物品时,丛民轩踩在我手背上,还使劲压拧,他吃痛,就用力推开他,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扑上来就打我耳巴子,我愣住了,他又打我,一共挨了两次,我才反应过来,就与他撕扯在一块儿。
然后被夫子拉开,夫子将我一顿训起,都没有说丛民轩的错误,我不服,三婶,我不服!”闲泰许是太委屈,好不容易一次说了如此多的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巴巴地往下掉。
雨雯轻轻帮他抹了泪,没叫停,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在雨雯这儿,有情绪就要发泄出来,该哭哭,该闹闹,憋着自己可不是好习惯。
随眼看了看他身后一脸得意的丛民轩。
和高坐在主位的两位大人。
别说趾高气昂的女人,就是一旁的夫子看上去都一脸冷漠。
“有人能证明你的话非虚吗?”雨雯又问。
“我!”
“我!”还没等肖闲泰回话,身后的窗边就有小朋友大声嚷嚷。
雨雯看向身后,看到跃跃欲试的几个小朋友,笑意满满地说“你们都看到了?”
“嗯嗯,肖闲泰就坐我前面,我全程围观,可是因为经常受丛民轩的打,所以不敢上前帮忙,不过肖闲泰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挨打了,我作证!”那个小朋友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
雨雯又小声的问闲泰“打架当时可有夫子在场?”一般来说下课老师会离开。
闲泰见婶婶这般小心,也慎慎的点点头,小声道“夫子当时并未离开。我都将他按在地上打了,夫子才出手制止”。
雨雯点点头,了然。又摸摸他的头,表示同情,怎么摊上这么个长歪了的老师。
又看看一群小朋友,不敢上前帮忙雨雯能理解,事后能挺身而出也是难能可贵了。
“婶婶!你真的可以帮闲泰吗?不会一会儿反而让咱们吃罪吧”另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问。
“哦,看样子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雨雯笑问。
孩子们还没开口,正在选择立场。
主位上的女人冷眼看到此般情形,出口说道“简直无理,秦夫子,这都不是父母来请罪,看来秦夫子的面子不顶用啊?”
秦夫子自是知道此人并非景安世子夫人的,又听孩子喊婶,他也正在思量此人是谁?景安侯府早就不如以前风光,这世子之位也侃侃传至闲泰他爹这一辈,所以上京人士早就习惯,这些慢慢落败的家族会慢慢退却之事,只是就在这两年,景安侯府三公子那潮起潮落了几次的官位,和态度力挺太子的态度,他作为秦家人,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也圈层有限,并不知道权利中心的事儿,不知道慕容雨雯如今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
此女如此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景阳侯府都是些文臣,难道是肖大将军家的?所以才会带着护卫行走?防身?他觉得眼熟,一时在脑中搜寻自己教过的学生,忽然隐隐觉得不对,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只得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