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很擅长打击乐器。比如说,退堂鼓?”苏恩抬头看着对面的楚余,说是疑问,实则肯定。
楚余放下手中的菜单,端详着苏恩手里捏碎了的魔方:“你知道那是我带来的吧?”
苏恩笑得温柔,转过视线将魔方碎片倒进盘子,若无其事用一条小帕子盖住:“如果今天是程墨,被捏碎的就不是魔方了。”
虽然不知道程墨是谁,但是楚余依然礼貌捧场:“所以呢?听了欠债人的事情,你就无动于衷?”
伸了个懒腰,苏恩斜眦着楚余,似有所指:“善良是一种珍贵的品质,这也是我愿意和你交朋友的原因。但是你应该懂,友谊是友谊,生意是生意。”
楚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比如说个性化服务,因人而异那种?”
苏恩头也不抬,用筷子在盘子里翻找着香菜梗,一边吃一边道:“我倒有个建议,你善良或者正义的话,不如帮她们把那个赌鬼丈夫解决了?毕竟这才是断根的办法。”
听到这话,楚余知道装不过去了,索性把菜单一放:“好吧,但是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毕竟人家孤儿寡母。古时候还说不踹寡妇门呢。”
苏恩用足以让楚余听得到的声音嘀咕着:“所以说,泛滥的同情心分文不值。”
说着放下吃了几口的香菜,他叹了口气:“听着,我同情心泛滥的小楚同学。你今天出门,只带了听话的耳朵。我们吃过了,去她们家,拿钱走人。你给我尾款,我拿着出去玩。我今天真的好忙的,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跑。天生劳碌命,看在这么多年交情份上,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吗?”
楚余干脆放下菜单面对苏恩,正色道:“你也听到老板刚才的话了。她们家已经有一个在逃的赌鬼,走之前还来了个席卷一空。在这个基础上,你还想要她们再加上还不起的债务?现在据说小孩都休学在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连工作都难找。我要是早知道她们这么艰难。。。。。。这钱当我捐了都成。”
苏恩叹气:“我真不是很懂你们这些道德洁癖患者。情况是这么个情况:你看啊,我是个粗人。顶多算是脖子痒痒,正在长脑子的粗人。有点脑子,但不多。你让我搞事情,看在你给钱,我们还是旧相识,我可以擅长。你让我跟你聊三观?而且我们不是师生,我为什么要负责纠正你的观点呢?你懂吧?这种事情,得加钱啊!”
楚余不说话。盯着魔方,再看着满不在乎的苏恩,一字一顿:“这个魔方,绝版的。”
这下轮到苏恩礼貌的笑,又拿过小方巾盖住盘子。一边点头,一边得体笑着:“其实,我也挺好为人师的来着。”
“咳咳。首先,孩子是她自己生的,丈夫是她自己选的。”看到楚余想说什么,苏恩手往下一压。”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身为赌鬼的家属,她们应该更懂什么叫做:愿赌服输。”
楚余欲言又止,苏恩就当没看见,继续他的“教学”:“其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借钱,好吧,你借钱,他欠钱。现在人跑了,债还在。身为家属的她们,责无旁贷嘛。咦?这个成语是不是搞贷款的发明的?”
楚余无视苏恩的阻止:“你应该也听到了,她们还不起。即便没有雪中送炭,你也总不能落井下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