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少女想起之前的声音给自己的名字，认真地回答：“‘真’，我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我没有被谁抛弃，我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哈哈。”任月雅看着真这幅认真的样子，越发觉着她可能真的是无数必然中的例外，“那你的姓氏呢？我们那边的话，一般都是有姓和名的，就像我，我姓任，名字是月雅，所以是任月雅。”

任月雅又指了指跟尸体一样躺在地上的齐梦：“他姓齐，单名一个梦字，所以叫齐梦。”

“唔……”真苦着脸道，“怎么还有姓，为什么不直接用名字就好了呢，好麻烦……”

“哈。当然，姓名名字什么的都只是为了方便别人称呼的符号，你也可以不——”

“那我就叫‘任真’吧。”少女，此时应该被称呼为任真的女孩认真地看着任月雅的眼睛道。

“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嗯好，任真，确实是个好名字。”任月雅抱起任真，“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些数据恶魔，在怕你？”

“……”任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任月雅的眼睛，“你的眼睛我也很喜欢。”

“哈哈。”不管是无意还是有心，见任真不愿意回答，任月雅倒也不急着知道，换了个问题“那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当然，任真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难不成她出生在这里？那便可以推测任真的来历不简单，甚至做一些大胆点的猜测，她很可能是那种存在……

但是发生的概率太小了，那样的存在，比成为神明的数据流体都还要少，自己居然就这么遇见了，而且看样子自己应该还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人。

当然，齐梦并列第一。

“喂，齐梦，别躺尸了，给我一巴掌。”

“啊？”齐梦坐起来，蒙着纱布的眼睛透着大大的疑惑，“你脑子摔瓦特了？”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知识，猛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做出备战姿态：“大胆妖孽，我不管你是干扰了我的认知，还是侵入了她的意识，今天我齐梦都奉陪到底！”

“行了行了，别耍宝了，这个诡域的规则之一就是心口必须一致，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问我几个只有我们知道答案的问题。”

“没必要，不过我确实有点问题……刚刚其实你还有后手的，对吧？”

“算是，不过使用那种后手的代价，即便是我也不能承受几次。”

“是生命？”

“嗯，你姑且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叫它‘同化率’。”

“同化率？”

“是的，同化率，当同化率达到百分百时，我的意识便会彻底消散，神明便会掌控这幅身躯。”任月雅苦笑一声，“使用非凡的力量，自然就要付出非凡的代价，逐步化为神明在尘世感知的末端，就是使用神降之术后所必然走向的结局。”

“而我如果强行突破诡域限制，会让同化率出现不可控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大概率是直接顶到百分百。”

“……即便你不使用，它也依然会……”

“是的，只是看使用强度，早些晚些罢了。不过作为代价，神降之术已经好太多了。”任月雅突然想到什么，“你很在意这个？”

是的，此间的种种，都在提醒着齐梦——这个世界的人们，为求得生存，总要支付些什么。这些代价的支付在他们看来是非常普遍且必然的一件事，毕竟在这个冷漠的宇宙，生存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倒没有，在我的世界，也有人提出等价交换的原则，我也很认同，只是见到在这里这么，呃，应该说完美嘛，完美地实现。”齐梦笑着道，“看来我和这位认真的小姑娘一样，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