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攀附上朱雀那惨白的脸,谈一捏了捏朱雀的脸,呆滞片刻后他带着些歉意道:“能给我一根你的羽毛吗?一根就够……额……要尾羽。”
朱雀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子,但没关系,自己平常就有把羽毛收集起来的习惯,尾羽也收集了一些。
“你要把我解开我才能拿给你。”朱雀认真道。
“喔——”谈一打了个响指,束缚在朱雀身上的绳子应声而落,加缪已经上去换衣服了,这一身穿着太拘束,很难受。
他再下来的时候,看见瓦拉德手中正把玩着一支有一臂长的宽大羽毛,而谈一与先前坐在地上的三人不见所踪。
“人呢?”
“人……去钓鱼了。”瓦拉德回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加缪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呆滞但又略显睿智的表情,这里的人都像谜语人,说话都是不知所云的。
凌修手中正翻看着那本越来越厚的账本,然后顺手撕下一打,揣在兜里,临出门前还好心的和加缪解释道:“他被带走了,不过我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啊?”丹塞西猛地坐起,他刚刚睡醒,还发现身上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在听见谈一被带走这句话的时候被惊醒,谈一这种,能力深不见底,又诡异至极的存在,居然会被别人带走,思来想去只有他又有什么坏水,准备去干坏事了。
阳宗祖仲很熟练地掏出一盒烟,拿出打火机,走出门去抽烟了。
这小哥看起来才二十多岁。
加缪拿起那本被撕了几张但厚度丝毫不见变化的账本,翻开,撕下一页也出了门。
但今夜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凌晨,夜色正浓,雍龙打着哈欠出现在先前瓦拉德找到殷的那处别墅区,除他以外还有特构六科的人,特构六科便是负责处理龙国内超自然现象的特别组织,雍龙要来是因为他也在特构六科的编内。
特构六科来了六人,看样貌都十分年轻,雍龙看着他们,顿感自己已经老了,虽说他今年也还不到三十。
那三人中有一个盘着头发的道姑,名叫燕义英,看上去也才刚刚二十来岁,她好奇地凑到雍龙身边,问道:“你是白化病吗?”
“是啊。”雍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身上还缠着绷带,还在养伤阶段,只是来混个脸熟。
但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三人中有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年轻人,叫祁玉合,他瞥了眼雍龙,并不觉得这种门外汉能发挥什么作用,听说还是什么S.M.C.B的局长,更何况还是雍家的人,这么年纪轻轻,说不定是走后门才当上这个局长的。
一行人走进被烧的只剩残垣断壁的别墅区,丝毫不见先前的繁华,在别墅区的中央,蜷缩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但她身上各处都覆着火红的羽毛,此人正是朱雀,很显然这场火也是因她而起。
燕义英脱下外面那件道袍盖在朱雀身上,晃了晃她,但她现在陷入重度昏迷,不是这轻轻一晃可以弄醒的。
雍龙环顾四周,方圆百里都被烧成焦炭,死伤无数。
不过就算被烧过,那也应该有鸟鸣或是别的什么声音,但这里安静的有点过头了,除了几人的脚步声以外,万籁俱寂,这点让雍龙感到疑惑。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名叫简木,是燕义英的师哥,他身上各处都有着虎纹般的纹身,修的是请神上身,他在朱雀身边蹲下,扒开她的瞳孔,已经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