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灵核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价值,更是力量。
摩挲着灵核多面棱柱的质感,希塞尔满意地点点头,暗自想到。
干完这一单,挣得差不多了,咱就收手安心准备新血仪式了。
这些事说来也是有趣。
他之前治疗的奥西塔·凯斯曼,这两个月来,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势头无两。
“在女人肚皮上修炼的贵公子”。
听听,多么适合大街小巷,邻里居坊来歌功颂德。
从贵族到平民,这可都是茶余饭后的完美谈资。
别人是苦哈哈地禁欲修身,专心观想冥思。
可轮到奥西塔,一切都反过来了。
美人相伴,出入青楼。
在琴瑟相合里,用身体修行,这谁看了心里都不平衡啊。
甚至还有双修补益的传言,让奥西塔一下子成了许多头牌名妓的梦中情人,“坐”上之宾。
眼红嫉妒的人自然是大把大把的有。
所以在一些蛛丝马迹的寻找之下,作为“小神医”的希塞尔,也就声名鹊起了。
这两个月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悄咪咪地找到希塞尔问诊。
他们都不是来求引导觉醒精神力的,天赋这东西大家心里都有数,奥西塔这种另类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他们是来找希塞尔定制专家服务,问一问自己有没有像奥西塔那样的可能,也在特殊享受里修炼。
甚至还有一些异种族的男女,羞涩地来找希塞尔,有没有什么妙招,帮它们提高性趣爱好。
这些问诊的人,肯定不会说自己是来找希塞尔看生理问题的。
相反,他们在诊疗完收获满意的结果后,都表示希塞尔大夫妙手回春,包治百病,当真是在世神医。
众口铄金,以至于两月后的现在,不少有着疑难杂症的学徒,也半信半疑地来找他问诊。
眼下的贵妇,亦是被传言吸引来的一位。
果然,欲望才是人类进步的第一原动力。
一开始,看着自己公寓前门庭若市的样子,希塞尔也吓了一大跳。
可很快,他也沉溺在享受之中。
挣钱嘛,不寒碜。
要知道,通过这短短两个月的辛勤努力,希塞尔就攒了将近五十枚灵核,还有任他挥霍的金钱。
许多滞留在新柯港的流浪巫师学徒,一两年下来,都不一定攒的到这么多灵核。
更有甚者,没什么特长,连维持自己的生计都困难。
这世界,就是这么魔幻。
……
傍晚,一身医护白大褂的希塞尔,准时敲开了伊洛辛的家门。
几位年轻漂亮的侍女将他请进了城堡。
在衣着正式的伊洛辛长辈的拜托之下,希塞尔矜持而专业地进到房间诊疗。
只见空荡的房间中央,一把特制的软垫椅子上,结实的绳索绑着一个十七岁模样的少年。
凌乱的散发披在他的头上,长短不齐的胡须一看就从来没有打理过。
邋遢,颓丧,这是希塞尔对伊洛辛外貌的第一观感。
轻柔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瘫在椅子上的伊洛辛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靠近,死寂的精神有了一丝丝的反应。
凑近一看,软椅上的少年神情如他父母所述那般,扭曲而癫狂。
半边脸的肌肉痉挛,一只眼睛游移不定,时不时就莫名地翻起白眼。
另外半张脸却如一滩死水,灰暗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希塞尔。
精神如此,伊洛辛的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见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明明没有体能运动,却还是大张着嘴巴,不停地喘息。
一条红舌头挂在嘴边,无力地抽动,流淌下来的黏稠口水丝,打湿了他得体的衣裳。
整个人看上去无助又痛苦。
望闻问切四步走,希塞尔没有急着和伊洛辛直接交流,而是启动芯片的精神分析,闭目感受他当下的实际情况。
伊洛辛的精神很躁动。
既有那种发情渴望的躁动,也有那种想要逃离什么的恐惧躁动。
这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精神情绪,也难怪其他人觉得他疯癫了。
疑难杂症,总结分析,希塞尔很快明了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切入。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诊疗,他对于精神的了解已是登峰造极,他要是说第二,新柯港的学徒绝对没有人能说自己是第一。
解决伊洛辛的难题,他自然是手到擒来。
很显然,这位仁兄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力观想是成功了。
可不知道观想出来了什么东西,在炼化的那一步出现了问题,整个人的精神被困在其中,
“伊洛辛?你还醒着吗?”
希塞尔尽可能在用平静轻柔的声线,去呼唤伊洛辛可能还清醒的意志。
很可惜,没有回应,伊洛辛灰暗的眼神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却没有半点神采。
嗯,果然是意志涣散了。
要想把这种情况的患者弄清醒也简单,电击疗法最直接。
没那条件,按照同样的原理,就可以像希塞尔这样,一点点用精神力腐蚀刺激他本人。
精神侵蚀的共鸣比电击还要刺激,还要深入人心。
被绑在凳子上的伊洛辛,顿时开始全身抽搐,剧烈的抖动起来。
半边脸也不翻白眼了,毕竟,他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多时,他安静下来,就像是被电死了一样。
再加大精神刺激的力度,伊洛辛就像被救起的溺水者,在痛苦昏沉之中,缓缓醒转过来。
迷茫的眼神变得清醒,没有惊恐,没有激动,只有更加灰暗的颓丧。
伊洛辛抽搐的双手,重新合在身前平放,眼睛望着屋顶,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嘴巴才朝希塞尔不停地开合。
已经被刺激到失语的喉咙,只能咿咿呀呀的,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唇语口型,按图索骥。
“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请帮帮我……”伊洛辛激动地说道。
一点点帮他平复喉咙处失控的声带肌肉,希塞尔接着问道。
“能描述一下你做的梦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伊洛辛将十指插进自己凌乱的散发,死死抓住自己的头皮,痛苦地说道。
“我梦见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爱我、很爱我的新娘。
她真的好美,也真的很爱我。”
“这?有什么不对吗?”
希塞尔有点疑惑。
这不是美梦吗?他怎么搞成这个下场。
“很不对!我一定是病了,一定是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伊洛辛又开始躁动了,表情癫狂,全身在软椅上疯狂地颤动,眼神迷离,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你知道吗,她爱我,她竟然爱我!我竟然会幻想有人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