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想象中，方羽这般出身卑贱，地位低下之人，听到自己的特殊之处，情绪上必然会有巨大的波动，哪怕当场开始痛哭流涕也不为过。

但方羽如今异常冷静的反应，却让她不禁对这死士营的小小十夫长刮目相看。

昨夜孙梦涵对方羽出口相助，并非亲眼在战场上看到了他先登城墙，而是路过死士营之时，被一阵浓郁的气运吸引，恰巧碰上而已。

孙梦涵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方羽唤来，若他真的是一名天眷，那必然能在她的计划中发挥极大的作用。

但方羽既为天命，又遇事冷静，还有敢夺先登之功的勇武，让孙梦涵突然对其刮目相看。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孙梦涵脑海浮现。

“我当了这么久的小师妹，也该有个师弟了吧？”

这股念头如同落入干草中的火星，在脑海中开始迅速蔓延，直接在少女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孙梦涵脸上的清冷之色骤然消散，目光灼热的看向方羽，将方羽看的浑身汗毛炸竖，生怕这位美丽的大小姐对自己图谋不轨。

片刻之后，方羽想象中的十八禁画面并未出现，孙梦涵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想代师收徒，收你为我的师弟，你意下如何。”

“代师收徒？”方羽一怔。

他想过孙梦涵可能会需要他做什么，比如靠着天命之身去做某件风险极大之事，又或者是想将他收为下属。

但这一句代师收徒，可是让方羽万万没想到，毕竟师徒之名，如同父子，即使是寻常手艺人，收下一名弟子也是慎之又慎。

这孙梦涵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居然想代替师长做下如此决定。

“敢问孙小姐及令师，属于何门何派。”沉默片刻，方羽问道。

孙梦涵眼睛微微一转，说道：“我之门派，牵涉极重，一旦贸然泄露，我会有杀身之祸。此事兹事体大，需你先同意加入，我方可与你言说。”

“这......”方羽闻言，眉头骤然拧紧，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孙梦涵身为右相后辈，居然都对这门派讳莫如深，自己这小小什长，如此贸然加入，不知道是福是祸。

然而今日他已经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孙梦涵断不可能放他轻易离去。

深深吸了口气，方羽说道：“方羽愿入令师门下。”

“好！”

孙梦涵一声娇喝，脸上喜色登时浮现，再难自禁。

她笑盈盈的对方羽说道：“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孙梦涵的师弟了。至于拜师流程之类的，待有机会我领你与师傅相见，你们两个自己补上便好。”

自己补上？

方羽一愣，突然觉得眼前这看似高冷的便宜师姐，似乎有些不靠谱啊。

“愣着干什么，叫师姐呀！”

孙梦涵似乎迅速的将自己代入了师姐的身份，迫不及待的对方羽说道。

方羽面色古怪的看了孙梦涵一眼，“方羽拜见师姐。”

“师弟好，师弟好。”孙梦涵一时间喜不自禁，连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