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还有一个。”三医生面色凝重,仿佛接下来要说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情况。
大哥再次陷入了沉默。
“老师或许可以。”
大哥自然明白三医生说的是谁,也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
他的神情愈加凝重。
“罗景天么?我会考虑的。”大哥站起身,走到一旁拉开窗帘,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辛苦你这半个月的帮忙了,三弦。”
三医生默默听着,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酸。
他救治过很多很多的病人,从他上岗开始就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和治疗,忙的不可开交。也有很多个需要他单独照顾的,但真正活下来的,算上半死半活的路节礼就只有两个。
另一个是他的导师。
世界错乱不堪,他已经拼尽全力。
三医生看了看床上的路节礼,带着复杂的情绪无声地离开了。
大哥看着眼前繁华的城市。多么繁华,多么光明。
他一直坚信一个道理——失败是成功之母,苦难造就人生。可如今苦难却降临在路节礼身上,而自己则无事发生。
就像开始便错了一样。错的十分彻底。
“哥!节礼他……”
突兀的声音传来,大哥猛地转过身子,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二哥。
“乡林,你……你怎么来了?”
他看见二哥站在门口,身上是没有替换掉的破烂的作战服和裸露出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流下的血液几乎染红他的身体。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明显刚刚经过了一段不小的激烈运动。
二哥看见大哥错愕的样子和脸上泪水明显的愣住,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
他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路节礼。
他的瞳孔骤缩。
“那不是节礼,对不对?”二哥不可置信地盯着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人,声音在颤抖。他很难相信昨天才刚刚醒来的弟弟今天突然出事,再次陷入了诡谲的病患。
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他没有几个十一年。
大哥匆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二哥,对他身上的血污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先去把伤口包扎好。”他担忧开口,无名指悄无声息地碰了一下二哥没有受伤的地方。
二哥看着路节礼,咬着牙轻轻点头。
泪水划过脸庞,是火辣辣的痛。
此时护士们顺着地板上的血渍匆匆赶来,看到二哥身上的伤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带头的护士明显认识二哥,她和其他着急的护士从大哥手里把二哥转移到旁边的病床上时还不忘教育。
“路乡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完成任务了来医院就不要乱跑,就算关心你弟弟也要先关心自己!”护士的动作干净利落,把二哥放到床上就推着病床,伴随着她的骂声火急火燎地奔出病房。
大哥看着护士们的身影消失了才想起身上还沾着血。
他没有关门,去到病房里的卫生间清理自己手上和衣服上的血。
血渍在大哥的白色西装上格外扎眼。
血干了就不好清理了。
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