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来喽!”
香气四溢。
更夫忙不迭接过粗瓷大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着点,刚出锅的,小心烫着。”
刘贵转身把门扉关严,还不忘提醒客人。
“吃的就是这个热乎劲,掌柜的你是不知道,这刮风下雨的,我走了几条街,愣是没有一家店铺开门,要不是你这碗馄饨,我今晚非冻出病来不可。”
“客要是喜欢吃,可以常来。”刘贵呵呵一笑,“反正我一个鳏夫,晚点打烊也无妨。”
“鳏夫好啊。”打更人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有些失礼,急忙解释,“瞧我这张臭嘴,掌柜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是说像你这样的,就不用赚钱养家了。”
“不妨事。”刘贵笑着摆摆手,“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闺女也嫁了好人家,赚那么多钱又给谁花呢。”
“唉,你是熬出头了,可我就惨喽,连打更的活都没法干了。”
“这是为何?”
“还不是鬼闹的。”
“鬼?”
“你们都没听说?”男人看了看刘贵,有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陈安。
“嗐,也不能说是闹鬼,昨天晚上,城西有一户人家遭了难,听说连脑袋都被割了去,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
陈安冷不丁开口,“怕什么,人家可能可能寻仇,或者谋财,我看你两样都不沾边吧。”
“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男人眼睛一瞪,“有个什么子说过,什么不立危墙之下,我可不想为了几钱银子就把小命陪进去。”
“他不是这个意思。”刘贵急忙打圆场,“莫要生气,这碗馄饨不收钱了,算是我请的。”
“这可是你说的。”更夫一听能免帐,也不打算多待了,弯腰去够自己的吃饭家伙。
“嗯?”
“什么味道?”
更夫抽了抽鼻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进鼻腔。
只见一个圆鼓鼓的布囊在桌底放着,他脑袋一热,伸手将绳结打开。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圆滚滚的物件掉出来滚在地上。
他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吓得煞白,身子向后一仰,撞倒了大片桌椅。
“人.....人头!”
“杀了人!”
更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自己的吃饭家伙了,推开门撒丫子狂奔。
“小安.....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贵也吓得直哆嗦,勉强开口询问。
陈安面色阴沉,站起身把人头踩在脚下,
“你看看这是何人?”
刘贵闻言心神一阵恍惚,壮起胆子看向那颗人头。
这人头明显已经被割下多时,满是血污,五官也有些扭曲,但刘贵依然辨认出了死者的身份。
“这.....这是我的女婿啊!”
刘贵犹如五雷轰顶,呆立在原地。。
“这里还有。”
陈安一脚踢向布囊,又是一颗颗人头滚了出来。
“亲家公.....亲家母......”
“都死了,都死了,怎么会这样.....”
“刘大叔,还不速速醒来!”
陈安低声呵斥,手里灵符无火自燃。
夜幕低垂,风雨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