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儿子打小儿就让人省心,九岁开始挣工分,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就去当了兵,部队里表现好,要不是家里成分高,肯定能留在部队当个军官。
劲松从缸里舀水洗了手,拿起烟袋锅子要给他爹装烟,他爹摆摆手,示意刚抽一锅,便放下烟袋锅子,坐到门槛上说:“你们说的是不是我婶子摘苹果的事儿?”
“你知道了?”
“嗯,放羊的时候,臭蛋说的,说他娘昨天回家都哭了,臭蛋还说,他娘就摘了半篮子,地里不是他娘摘的,他一直跟着他娘,能作证,可就是没人信他。”
“谁信他一个小孩子,再说,明显这是白彩生要整你二叔、二婶。
憋了这么多年,总算让他逮着报仇的机会,你觉得他会给你二婶辩解的机会,看吧,他后手都准备好了,咱们找到证人、证据,他也会找到后路。
这个人是属鬣狗的,阴险、奸诈,毫无底线,看看这次的事儿,栽赃都用上了,丝毫不顾及街里街坊。”
劲松眉头紧拧,他信臭蛋的话,看来他爹也信,可为啥爹没着急找证据呢?
“爹,当初二叔跟白彩生之间发生啥事了?”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李富贵明显不想多说。
“有啥不能说的,也不是老二的错,是这,当初你二叔跟你巧珍姑关系不错,走的近了些,便惹了白彩生的眼。
白彩生喜欢你巧珍姑,便死缠烂打,你巧珍姑不乐意,这白彩生便生了坏心,想用下作手段,赶巧被你二叔路过,救了你巧珍姑。
估摸着当时就记恨上你二叔了,只是一直没逮到机会,这不,你婶子摘几个苹果,变成事儿了。”
劲松娘觉得劲松应该知道这些家长里短,要不然孩子出门会吃亏。
这不,就是老二啥都不跟媳妇儿说,老二家的才跟后街几个走得近,吃亏了,还不知道为啥吃的亏。
“原来这样啊,那这次就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这样算了,让白彩生得逞,还不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爹,这事咱得管,要不然臭蛋和二蛋长大了也抬不起头。”
“咋管?你二婶提着篮子,翻墙进林场是事实吧,被人抓个现行可不是一个人看到了。”
李富贵拿起烟带锅子磕了磕,想挖烟丝,顿了顿,又放了回去。
“爹,不一样,我婶子就算拿着篮子摘果子,也是孩子渴了,摘俩哄孩子,林场周围,谁家在地里干活没进去摘过果子,要不然墙上的豁口也没那么大。
可地里堆着就不一样了,那可真成偷了,更何况咱们明知道白彩生栽赃却无动于衷,不是让人说咱李家没人?
爹,你别管了,这事儿交给我。”劲松心里已经有了章程,他还不信了,做过不留痕迹?
“就是,咱儿子可是当过国家的人。”儿子当过兵可是劲松娘一辈子的骄傲。
“自己知道就行了,瞎咧咧什么?平白给孩子拉仇恨。”李富贵瞪了一眼劲松娘,又被老伴儿瞪了回来。
劲松知道,他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