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杨传学眼睛睁得更大,道:“通神之路,娘,什么是通神之路?”
杨母一滞,那严酉说得云里雾里、藏着掖着的,其实她也没怎么明白,她只得道:“就是成神,成仙!像施娘娘一样,法力无边,救死扶伤,护佑百姓!”
“哇!哇!”杨传学直冒星星眼,嘴巴张得都合不拢。
杨母一眼就瞧见他嘴里的烂饭,“瞧你埋汰的,快吃!”
杨传学心不在焉,屁股上像生了疮一样动来动去,扒了两口,又忍不住问:“娘,读书就可以成神了?”
杨父抬头道:“你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多学点本事,多识些字就了不得了。”
劳苦百姓,少有人识字,往往县镇上面来的布告贴在眼前,也没有人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只管闷头干活。
他们村还算好的,起码杨村长识些字,因了这个,其人也颇受村里人尊敬,很有威严。
闻言,杨母摆摆手,“听见你爹说的了吗?”
“听见了!”
杨传学兴奋地向外面看了一眼,又道:“娘,小迟弟弟去吗?”
杨母撇撇嘴,严酉忙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严迟年龄差了几个月,还没满六岁吗,她这么大本事,肯定是要她的儿子,“去。”
杨母道。
杨传学咧着嘴,眼珠转了转,又问:“那万佘呢?”
“他不去!”严酉也不喜欢她那大儿子,话里话外都是严迟,从没提过万佘一句。
杨传学放下心来。
杨母对于这点也很安心。她瞧见杨传学激动得不行,便道:“乖儿子,快吃饭,吃了娘再和你说。”
“好!”杨传学大声应道。
“我儿真乖。”
杨母正微笑着呢,忽然听见院门处传来声响。
抬眼一看,原来是万佘拿了棍子,正在乱打她家的长春蔓,打得碎叶断枝到处飞。
严迟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忽然,他看向远方,抬手揉了揉眼。
天空中,刚才好像有什么飞过去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枝叶碎屑从眼前飘过,严迟一时有些茫然。
杨母横眉一竖,屁股刚抬起来,杨父便按住她的手:“你与小孩子计较什么,任他去。没人理他,他没劲儿了自然就走了。”
“可是我的花儿…好吧。”杨母坐了下来,尽力不去听那边的动静,只盯着爷俩吃饭。
万佘在这边折腾了一会儿,见就是没人出来,那一家三口还坐在那儿,有说有笑的。
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乱棒挥舞得更是起劲,把能看见的叶子,全部都给打烂掉,能剐的都剐了下来,剐得就剩个光秃秃的枝干。
东一片,西一片,七零八落,再不复之前的生气勃勃。
“哟,练武呢!”
万佘扭头,看见那汉子抱了只鸭子,正往村口大路走。
“哈哈!有劲儿!再来!”那汉子边走边笑。
万佘一棍子朝他丢去,正丢在鸭头上。
“你个杂种!小心砸坏了我的鸭儿,老子要拿去卖钱的!”那汉子横眉瞪眼道。
万佘心里鬼火直冒,牙关紧咬,像个炮弹一样朝他冲去。
那汉子吓一大跳,赶忙跑走了。
刮起一阵风,吹动了村口大石头上,那凹槽里的脏污红布,吹落了石头上面张贴的破烂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