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斥责了小云一番,骂她勾引汉子不懂节制,不懂得让汉子保养身子,小云则一句话不敢多说。
辛冰将小云安排在院子右边的偏房里住,又故意叫小蝶去伺候,小云是个温良迟钝的性子,哪能看出小蝶心中怨恨,仍旧和以前一样姐妹相称。
慢慢的冬又来,这小云穿的冬衣还是裴红英在时做的,辛冰见了便不喜欢,时常说她念着旧主对新主人不敬,小云无奈只有偷偷哭泣,张衡昌到她房里时才说自己实在没有冬衣穿,只好穿旧的,少奶奶见了不太高兴,就让张衡昌给做一套新的冬衣。
张衡昌一听怒上心头,他心中本来对裴红英念念不忘,见小云穿着旧衣,不忘旧主十分的欣慰,听说辛冰嫌弃扎眼,怒道:“妒妇!和死人也争,人人都说她贤良,都被她迷惑住了,明天我一定给她好看。”
小云不肯多事,只说是自己想穿新衣服。次日张衡昌就抱了一匹墨绿色底绣金凤凰绸子到裁缝处赶做两套新的冬衣。
谁知昨晚两人床上说话被小蝶听去,忙报给辛冰知道,辛冰冷笑暗骂“这他娘的才叫作死呢!正好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晚上辛冰备了一桌酒菜和张衡昌对饮,辛冰极尽温柔,情致款款,两人酒到酣时情也浓,就宽衣就寝,正交欢到好时辛冰突然哭道:“我听说有人在背后勒掯我,想占了我的位置,若是你们家不能容我我回娘家去好了。”
张衡昌道:“这话从何说起呢?”
“哼!从何说起?昨晚上你和她说了什么?说我和死人争宠,那我明天也死好了,这样就没人争了。”
张衡昌只一心在那未完的事上,正憋的难受,哪里还有昨晚上的男人气概,嬉笑道:“姑奶奶哟你又听谁嚼舌,明天我把她舌头割了。”
辛冰哭道:“你不用哄我,也没人嚼舌头,你今早拿布匹干嘛去了。”
张衡昌复又将女人压在身下笑骂道:“小贱人眼挺尖,我身边安排了几个眼线?”
辛冰道:“你甭跟我嬉皮笑脸,她自己想穿新衣服怎么拿我当靶子射,我可不背这罪名。”
张衡昌只顾下身就不说话了,就把这事丢开了。
小蝶伺候小云一直心中有气,哪能就甘心,早上打的水不添热水,冰凉入骨,小云因为心软又碍于情面不好说出来,晚上洗脚水也是冷一回热一回,只把个人磨得心烦意乱,所以小云能不用小蝶的时候就不用她,小蝶便就到处传说姨奶奶难伺候。
辛冰也故意暗中作梗,厨房送饭都等冷了才叫拿去给小云吃,小云又不敢不吃,本来在这院子里寸步难行,如履薄冰,仍旧被人处处使坏,哪里还敢生是非。大冬天吃凉的洗凉水如何受得住,快要过年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爽快,精神也困乏,又不敢说给张衡昌知道,也不敢让人说出去,免得传到老太太、太太耳中被人说大过年的生病装矫情。堪堪勉力支撑了半个月就下不来床了,辛冰心中冷笑忙去报与老太太说是小云身子大概有喜了,老太太忙不跌的教去请大夫。
请胡太医来把了脉,不是喜而是着了寒气,阴邪入体,胃寒生冷,发了胀气,吃药调理就好了。老太太听后不免失望,又有人传姨奶奶为了争宠故意装病,又有下人说姨奶奶恃宠而骄极难伺候,要穿新衣服要和少奶奶饮食一样,否则就不吃饭,还说经常打骂小蝶,老太太叹道:“之前看她是个老实孩子,怎么也使起那小家子手段骗我老人家,还搅得家宅不宁。”老太太和李氏自此不再喜欢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