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师父被杀的仇恨不由分说地放在一个无辜的十七岁少年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这些话,他并未说出口,与无禅谈论这些,并无意义,不过……
“无禅,你有想过,忘忧大师为何让无心修习罗刹堂秘术吗?”
“还有,你有想过无心被废去武功,会面临怎样的局面吗?”
随着这两句话点破眼下情势,无禅脸都白了。
萧瑟心中却是对李修然这个人越发好奇。
他知道的太多了。
有关锁山河之约的细节,就连唐莲都知之不详,可他却随口道出……
“难不成那个时候,李长生还在北离?”萧瑟口中喃喃,却又摇头,看不透啊看不透。
无心出棺后,李修然便一直守在他身边。
月落日升。
李修然在屋顶长舒了一口气,结束了修行,眼睛一眨,闪过一丝清明,转瞬便恢复浑浊。
他们倒是没什么行礼,不过那棺材却是要带的。
这是无心的要求。
此行除去藏身暗中的白发仙和紫衣侯,共有七人。
没错,就连天女蕊也一块儿跟着走了。
不过就只跟到边境,毕竟美人庄可不能长时间没有她。
“莲,不知道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毕罗城中,一家客栈内。
天女蕊贤惠地帮唐莲准备了一身新衣裳,望向他的目光当中,脉脉含情。
可惜,某人太过正经,硬是把人家美女给气跑了。
“唉,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拜百里东君为师啊?”李修然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唐莲都呆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良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嘿,怎么和师叔说话的?”李修然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自美人庄道破身份之后,他便常常以长辈自居,却总是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起码在唐莲听来是这样的。
“师叔。”唐莲只能是无奈地叫了一声。
“啧,师侄啊,怎么说,你也大我五六岁吧,江湖上的湖光春色总该见过不少,怎么会长成这么一根木头啊?”
李修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前两日雪月城来信,是百里东君传话,和他们那位师父一样,给唐莲留下了四个字的指点:凭心而动。
可这个小子,竟然还特意去问无禅,这话在佛家何解?
李修然当时就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了,指着他鼻子骂了一通,可就是骂不醒啊。
“唐莲,能不能告诉师叔,你究竟在矜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