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伦贝的暴乱虽说波及甚广,可因为云峥哥哥在离开药铺前几日加固了药铺四周的防护,准备好了灭火用的水和足够多的干粮,又提前给店里的伙计制定了防守方案,所以欧男药铺几乎成了整个伦贝城唯一没有受到任何损失的商铺,这让欧男他们对云峥哥哥更加佩服,他们从伦贝城出来时给我们带了许多的药材和生活用品,几乎装满了整个马车。
早孕反应在我身上来的异常凶猛,当欧男大哥他们从伦贝返回想带我们一起去哈孜国时,我已经消瘦了一大圈,面色惨白,几乎走不动路。
欧男大哥看我面色实在难看,又不顾云峥哥哥劝阻,搭了简易的帐篷在我们旁边住下,专门为我调养了半月有余,我的状态才终于有所好转。云峥哥哥知道我们这样子是暂时无法和他们同去哈孜国的,不好留他们继续在此耽搁,便让他们先行回去,待孩子出生,我们再做打算。
欧男大哥他们走后,又过了约么半月,我的妊娠反应突然在我某天早上起床之后完全消失不见,紧接着,我开始食欲大增,满脸的菜色在仅仅十余天后便恢复如初,变的比以前更加红润。此时,古玉的天气逐渐转暖,我们的四周开始有牧民活动,他们的部落名字是吉祥旗,我们也知道了这片草原属于科尔沃草原,云峥哥哥观察了几日发现他们确实只是普通的牧民,便放下了戒备心。
古玉的牧民均是爽朗淳朴的性子,我们又住在一处,互相的打扰便必不可少,渐渐的,就都熟络起来,他们借我们的马配种,作为谢礼,会送给我们几只羊,我和云峥哥哥知道我们暂时是走不了了,便学着牧民的样子开始牧马放羊,时间久了,竟生出无限的乐趣来。云峥哥哥说我俩越来越像两个小幼稚鬼,整天只知道游玩捣乱,哪里像要做爹娘的样子。胎像稳定后,我们的夫妻之事也变得多了,只是再未像之前那般不知节制。
云峥哥哥在牧民的帮助指导下扩建了我们的毡包,多建了三间空间,我笑他闲来无事白费力气,我们哪里能住的过来,他却“理直气壮”地跟我“顶嘴”:“哪里浪费了?哪里白费了?别看现在是空了些,但你想呀,就咱俩这身强体壮、如胶似漆、如狼似虎的状态,将来再生三个孩子都保不齐吧!再一个,欧男大哥他们来时,我们也能有地方招待吧,不能总让人家自搭帐篷吧!我还嫌少呢!”
我有时会在夜深人静突然梦醒时恍惚分神,盯着帐顶想着,我可能并没有怀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是欧男大哥弄错了;有时会在感受到腹中胎儿的活动后,想着要是来一个意外,腹中的孩子掉了就好了;有时,在云峥哥哥趴在我肚子上跟孩子亲昵说话时,想着,这个孩子可能压根就跟额日斯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我和云峥哥哥的孩子,不然这孩子怎么可能在我如此厌恶他时还能这样牢牢地存在于我的身体里...
每当我有这些想法时,都会不由得想起欧男大哥的话:“弟妹,你的身体底子确实不算好,所以这头胎更要小心,生产之后也要小心调养,只有这头胎生养的顺利,才能借此转变体质,这样以后子孙绵延、健康长寿绝对不成问题!不瞒你说,我欧男是十分看重你和我韩老弟的人品样貌,只恨我欧男儿女都大了,儿女亲家咱们或许是结不成了,但你所有子女的婚姻大事,我欧男都会尽心张罗!就是得拜托你俩一件事,若咱们儿女亲家实在做不成,这孙女婿、孙媳妇可一定要让我占上一头呀!”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我会十分满足,十分幸福,会虔诚的拜谢命运对我的眷顾,但或许,我上辈子真的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这辈子,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生活,我也不配拥有...
距离我生产还有一个月的一天,邻居哈克牧羊归来时,带回来一个重伤昏迷的男子,哈克知道云峥哥哥有些医术,便跑过来叫云峥哥哥去看看。
云峥哥哥在看到那男子的一瞬先是一愣,随后叫哈克的妻子娜仁拿了帕子,颤抖着擦净了那人血污的脸,“韩雷!”云峥哥哥失控惊呼,韩雷曾是云峥哥哥的贴身随从,一直同云峥哥哥形影不离,后来云峥哥哥偷偷来了古玉,韩雷是自然无法跟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