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是太阳,出现了!!!”
殡仪馆前的每一个人,都望着这个赤红色的太阳,瞪大了眼睛。
“喂……喂这不对吧!”雷应敏锐地注意到了整个事态的诡异。
天空中这个赤红色的太阳,明明有那么刺眼的亮度,但不远处的世界依旧一片漆黑。
与其说那是太阳,它更像是一个赤红色的月亮!
“嗡嗡嗡~”
雷应手中的显示器传来急切的震动,他低下头,看见了上面的提示。
就在众人呆愣愣的仰望天空的时候。
那个赤红色的太阳,也慢慢发生了形态的改变。
它两侧生出了类似翅膀一样的结构。
中间慢慢细化,宛如搓面团一般。
变成了一个天使模样。
它浑身赤红,头顶光环。
“啊!神!神来拯救我们了!”
有一些年纪稍大的人,竟然相继跪倒在地,嘴中念念有词。
人们伸出了手,那个“天使”也张开了双臂,似乎就要拥抱他们。
就在这一片祥和中。
“砰!”
那个“天使”猛然间炸开!
它的身体里爆发出如同利剑一般锋利的光线。
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能任凭这犹如A1高闪般的亮光,在眼中横冲直撞!
所有人在这一刻,彻底失明。
“惹啊啊啊啊啊……”
人们痛苦的哀嚎,一些人东倒西歪,瘫在地上。
另一些尚能行动的人们,疯了一般逃窜。
人海如波浪,一潮压着一潮的向门口的楼梯崩裂,嘶吼声伴随哭喊。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逃下楼梯,离开这个殡仪中心。
“妈妈!妈妈,我的手!我的手!”
“滚开!都给我滚开!救命啊!”
……
就在场外发生惨剧的同时,雷应已经来到了棺椁前。
“注意闪光,摘取心脏,逃跑狗die(^.^)。”
显示器上的震动发出提示。
“外面怎么这么吵?”雷应感觉到光线在慢慢恢复。
雷应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尸体。
这个年纪有30左右的人,她即便已经死去,可脸上的微笑依旧栩栩如生。
他发生了短暂的失神,不由的感叹: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雷应熟练地脱下她的衣服,从肋骨缝中进行穿刺,开始动手。
再出门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恢复了正常。
此刻天空中雷云密布,暴雨一刻不停的浇灌着,
满地的人……
有的孩子死掉了,有的女人在哭泣。
远处传来警笛哀鸣,雷声滚滚。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雷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崎没有告诉他,事情会变成这样!
“喂~喂!就是你,就是你,那只狗。”
“那只脏兮兮的雷应小狗~”
雷应看向楼梯下面,不远处的路边,闪电照亮了黑暗的某处。
有人在向他招手,是那个疯女人。
“东西拿到了吗?”女人歪着头,笑嘻嘻的说。
她已经把头发挽好,大雨把妆容浇的乱七八糟。
雷应这才认出她,是老板的一个心腹,叫雏菊,他只见过几次,刚才太过慌乱没有发觉。
“拿到了。”
雷应眼神滞重,虽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但人类心脏在手中的滑腻腻触感,以及死亡的冰凉气息,令他作呕。
“放进来。”
雏菊把手提箱打开,雷应将心脏放了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人告诉我会死这么多人!那个太阳呢?赌场到底要做什么!”
雷应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提问,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
身体上的疼痛也让他很难思考。
“你不过是一只可爱的小狗,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雏菊说着突然就往雷应脸上摸了一把。
雷应一个激灵,吓的连忙后退,顿时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哎呀呀,不过,小狗身材这么好,要是你愿意陪我一晚上,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雏菊把摸过雷应的手塞进裙底,像一条蛇一样扭曲。
“滚,我的狗呢?你是过来监视我的对吧!”
雷应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问道。
“哎呀”雏菊把手拿出来,停止扭动。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随后说道:“真是不解风情,走吧。”
说完就走向了来时那辆出租车。
雷应在暴雨中,看着逐渐远去的混乱人群,还有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紧急救援队。
“不要紧吗,万一他们看到我们怎么办?”
雏菊没有说话,但是她背靠的座椅和方向盘都在突然颤抖。
雷应以为她又要发病了,因为路面湿滑,他连忙把住方向盘。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到底有什么问题!”雷应感觉自己马上也要疯了。
“唔,唔!”她双肩抖动,在无法抑制的狂笑。
“哎呀,你不知道嘛,就是那种办法呀,巴氏消菌法。”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
雷应歇斯底里的问道,他根本就无法理解雏菊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雷应还想要追问之时,他感到到殡仪馆的方向,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光线。
一时间阴沉沉的天空亮如白昼。
空气中弥漫起烧焦羽毛的气味,原本嘈杂的四周安静下来。
唯有车子行驶的声音在继续。
雏菊对着车内的某处虚空,说到:
“人类聚集了,光的拟态出现少量信众。”
雷应就像见了鬼一样,松开方向盘,死死盯住她。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雏菊看了雷应一眼,雷应感觉自己被一具尸体盯住眼睛。
她张开嘴巴对着前方,机械地说道:
“人类的力量传送给你了,老板。”
雷应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忘不了地上那些惨死的人群。
还有一个失去了手臂的小女孩。
赌场……真的疯了吗?
车子在这片暴雨中消失了踪迹。
夜幕渐渐垂落,贫民街里,就在这座街的深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旅店。
门口围着几个浇成落汤鸡的流浪汉,蓬头垢面。
看到车子来了,露出残缺有黄渍的牙,“嘿嘿嘿”的笑着。
雷应开门就从里面逃出来,站在一旁看着雏菊下车。
她笑嘻嘻端着箱子,从驾驶位下来,和雷应说到:
“走吧,你可要感谢我呀,带你过来把昨天的钱领了。”
这个表面上平平无奇的小旅店,地下却是整个咕噜市最大的赌场。
7岁那年,长崎对他说,以后这个赌场就是雷应的家了,希望他不要拘束。
还不等雷应高兴,就有一个白眼男人按着他的头说:
“你老爸死了,赌债要你来还,一共4289万,外附上每个月的利息1320万……”
于是雷应一直留这里,成了赌场的打手。
家?明明狗都过得比他好。
雷应跟着雏菊出了电梯门,这里是地下5层。
“长崎他们就在聚义堂吃晚餐,你可以过去了。”
说完雏菊指了指一个深黑的走廊尽头,她恋恋不舍的又想摸一把。
但被雷应一个激灵躲开了。
“哎呀呀,好刺激哦,小弟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哦。”
雏菊嬉笑着拎起箱子,关上电梯往更深的地下去了。
临走前对着雷应来了一个飞吻。
雷应呆愣愣的看着电梯门,又看了看走廊尽头。
头顶上的暗灯一闪一闪,整个走廊又陷入黑暗的世界。
“先把我的狗找到。”
雷应来不及想更多,他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把你带回家,我要睡到昏天黑地,这一切一定是噩梦。”
雷应穿过走廊,四周墙壁隐隐约约残留着字刻,上面写着:
“多偌安家族,永垂不朽”。
推开门,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地面上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雷应连忙拿起手帕捂住鼻子。
他能听见有人吧唧嘴巴的声音。
“吧嗒吧嗒”的吧唧作响。
走到一处明亮的地方,他看到长崎的背影。
还有几个高级干部坐一起,他们在吃东西。
雷应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但还是忍住了,问到:
“我的狗呢?”
……
过了好一会,长崎侧过头,用左侧的眼睛看着雷应。
手里还拿着骨头啃,吧唧吧唧的响。
“你的狗感染了。”
“所以呢?你治好了吗?”
雷应盯着长崎手里的骨头。
“治好了,你知道的吧,巴氏消菌法。”
长崎舔了舔手指头,他的嘴角再次裂开到耳根,露出尖锐错落的牙齿。
“巴氏消菌法?那不是,用来杀人的吗?”
雷应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攫住心脏。
“所以,我说过了吗,我养过很多狗,都是这么消毒的。”
“你看它,多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