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先大口啐了狗子娘一嘴,指着她:“我呢,比上不足,比你有余。就你马屎表面光,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家里穷的叮当响,里头的亵衣都烂成一条一条跟软面似的,偏外头装阔显摆,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知蒙谁。笑死人。”
狗子娘也照原样喷她,嘴脸也很可憎:“哟,我亵衣烂成软面你看见了?你躲我房里马桶边了是吧?是好笑哦。也不知是谁整天怂恿着女儿花枝招展往大当家跟前凑。到现在也没凑出个名堂来。乡里乡亲的,都指着这事笑到过年了。”
毒!还损!直戳要害。
殃及女儿小菊,黄二嫂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跳起来就给了狗子娘一记响亮的耳光。
狗子娘没想到她没有任何铺垫就打人。都给蒙圈了。
“我打死你个满嘴胡咧咧,败我小菊名声的贱货。”打完后,黄二嫂没有收手,继续按压着狗子娘。
“啊呀!我跟你拼了!”狗子娘回过神,反手也抓挠黄二嫂。
皮大姐冷眼看着,不劝了。索性找个地方坐下来。蔡换儿很是乖巧悄悄冒出头,顺手递她一根洗好的黄瓜。
皮大姐睃她一眼,接过黄瓜看武打戏。
最目瞪口呆的是吴师爷。
本来两个村妇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他想劝吧,一时没组织好词。谁知,忽然就大打出手,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黄二嫂和狗子娘都不是吃素的,已经扭做一团,并且还滚到地上。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夹杂着咒骂和翻旧账,看得旁人很无语。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师爷跺脚喊。
正打得兴起,没人听他的。
师爷要上前拉拽吧,也不好下手。都是娘们,还在翻转绞打成一团,万一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反咬他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住手,听见没有!再闹,就别我不客气了。”师爷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吓唬。
谁也没空搭理他。
“皮大姐,你来劝劝。”师爷转而求助看戏的皮大姐。
皮大姐却抬抬眼皮:“劝什么?让她们一次打个够不好吗?只要别出人命就行了。师爷,你也别操心了。她们就是这样,一天不吵嘴打架就骨头痒。”
师爷嘴角直抽抽:有这么回事?
蔡换儿也煽风点火:“是呀,师爷,你是男人不清楚这些女人的交流方式。她们呀这是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亲热。不信,你瞧着,过几天准合好如初的跟亲姐妹似的。”
“哎?”师爷抠抠胡子。
“娘!!”破空一声娇呼。
小菊飞奔而来。稍微扫一眼周围环境,大致明了后,箭步冲上前把狗子娘掀翻,扶起黄二嫂:“娘!”
“哎哟!”得了上风的狗子娘瞬间跌落下风。
才呼一声疼,黄二嫂就面目狰狞的压向她,正反手‘啪啪’给了几记耳光,然后拉起小菊:“咱们走。”
“哎哟哟!”被打的嘴角青肿的狗子娘叫唤几声,一看黄二嫂得了手就要跑。爬起来:“站住!有种给老娘站住单挑。”
黄二嫂好不容易出了口恶气,打得痛快,才不会听她的单挑呢。
一个追一个跑,场面也很戏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