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糖人的小摊位,摊主的旁边有一锅熬化的糖,只见他手执一柄小勺,手腕轻抖,勺中的糖浆便滴落了下来。
就像一根丝线一般,小勺上下翻飞抖动着。
一只小兔就出现了。
在北地有糖铺子,都是用油纸包好的,没有像这样现画的。
毕竟一阵风沙袭来,这糖画上就立马沾满了沙子。
漂亮的琥珀色可就变成沙黄色了。
竹瑶难得看殿下兴致高,立马从荷包里掏出钱来。
她还没把铜板递出去。
一个男人的手心放着两枚铜板递给了摊主。
“我付吧。”
竹瑶抬头,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真是,阴魂不散……
赵沅楚听到颇为熟悉的声音,嘴角一用力,刚放进嘴里的兔耳朵,应声就碎了。
若不是兄长现在正跟太后斗法,她不能拖后腿。
她早就一刀剁了这人渣。
她是公主,谁也不能奈她何。
但也正因为她是公主,她的一切都在朝臣的眼中盯着。
她也是许太后对付兄长的工具之一。
所以,她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竹瑶将两个铜板扔进老板收钱的竹筒里,“你谁啊?老板,我们自己付。”
宋云鹤一脸羞怯惊慌的小郎君模样,“姑娘,我、我找楚姑娘。”
竹瑶的手一伸,皱眉道,“亏你还是读书人呢,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我家姑娘是你能寻的?大街上拦我们家姑娘想做什么?”
宋云鹤几次同楚阳公主说话,公主都把这个丫鬟支远了。
所以他知道这丫鬟是楚阳公主的宫侍,但是不知这宫侍的嘴巴这么厉害。
“姑娘行行好,我、在下就同楚姑娘说一句话!”
竹瑶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曾被这人拐带去了乾州,上一世还更是惨死在他的手中。
不然以她的性子,定能当场将他的腿骨打折!
所以不知情的竹瑶,只当他是同她家主子在诗馆说了几句,便被缠上了。
她的脸色是不太好,但是也没有别的多的举动了。
“你走吧,我家姑娘什么都不想听你说。”
赵沅楚将手里的糖兔子啃得咔咔响,心底却对竹瑶不满起来。
你的拳头呢!打啊!
你打了,本宫绝对不会怪罪的!
可惜竹瑶不是她主子肚子里的蛔虫,也没能领会到她的意思。
赵沅楚转过身来,拍了拍竹瑶的肩。
“他再废话一句,你就打他一顿,自然就能听懂人话了。”
“??!!好!”
竹瑶喜笑颜开得应和,她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眼底净是猥琐!
宋云鹤,“……”
一辆马车在几人身边停下,铜壁高盖。
宋云鹤只觉得这车有些眼熟。
一只手掀起了车窗帘,一截月白色的男衫露了出来。
紧接着那熟悉的半张脸出现了。
“楚姑娘运气不大好,又遇上骗子了,这次准备骗哪儿去?”
赵沅楚,“……”
宋云鹤额角跳了跳,怎么又遇上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