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茴:“??”裴郅也在这儿?也是,齐商时时刻刻都在裴郅身边守着,他都在这儿了裴郅在这儿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为什么莫名其妙请她一起吃饭?
“少夫人这边请。”
宁茴随着齐商走进门,视线正落在中间的木方桌上,上头已经摆好了几碟子素菜,法真和裴郅分坐侧面两边。
“法真师父?”看见法真和裴郅坐在一起,宁茴难免有些惊讶。法真对着她露出了些微笑意,只请了她坐下,也没说其他话。裴郅就更别说了,半天吭不出一声来,也就刚进来的时候瞥了她一眼。
这顿饭吃的宁茴是相当不自在,另外两人倒是悠然自得。
临走的时候裴郅站在禅房的门槛外,齐商已经与他套好了披风,身姿挺拔挡住了大半透过来的光,他侧身,光影分明,倒落在地上的影子一直延伸到了宁茴脚边,宁茴绣着缠枝莲的裙摆下双脚不着痕迹地往边儿上挪了挪。
裴郅总算开了尊口,说了第一句话,“还不走?”
宁茴恍然地哦了一声,出了门去。
法真仍旧坐在木桌前,她看着门前一高一矮的身影,这两人的婚事她也听说了不少,阴差阳错谁也说不清,只能叫日子瞧着,再看她今日那句适合是对还是错。
“过些日子南罗使臣来朝,真的确定不回去瞧瞧吗?”
裴郅和宁茴已经走的有些远,法真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倚着门框捻动着手中圆润光滑的佛珠,南罗南罗这个国家的名字和大衍一样牢牢地刻在她心里,毕竟那些在边疆战场肆意的日子是她全部的青春。
法真又去看了看后头的梨花树,好多年了,别说,还真有点儿怀念呢。
太阳躲在云层在半遮半掩,裴郅不理会人,宁茴也不乐意理会他,一行人静默无言的,气氛相当的尴尬,就连青青草原都感觉到了。
“今早那一场打的很精彩嘛。”裴郅突然开口不辩喜怒的声音叫宁茴脚一滑,还好青丹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没出现顺坡滚的惨状。
裴郅一点儿也没同情心地挑了挑眉,“不过,你猜华阳长公主知道了会不会咽下这口气呢?”
提起柳芳泗宁茴便有些不大高兴,她在石墩上跺了跺脚蹬掉绣鞋上的泥,解释道:“是她先动的手。”
裴郅唔了一声,脸上也瞧不出什么表情,宁茴不服气道:“再说了,我凭本事打赢的架,她有什么好咽不下气的,她要不服,随时再战啊:”
裴郅眯了眯眼,“哟,还挺有脾气。”你还挺光荣是吧?
宁茴:“是啊,谁还不得有几根硬骨头呢?”
呵,水蓝星的女人绝不认输!
“怎么回事?”裴郅的声音有些冷沉,刚才那一声叫他都给怔了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宁茴窝在宁湘怀里,头不抬面不露,也不解释其他,只瓮声瓮气说了两个字,“有蛇”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想呗。
裴郅定定地看着她,扬眉不语,他这么瞧着还拦了路,宁湘被他看得双腿发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弱弱地开口提醒道:“姐、姐夫?”
裴郅侧身别过脸,“待在船舱别到处乱跑。”
“是是是。”宁湘秉着气直点头,拖着宁茴就往里跑。
“你没事吧?”宁湘把人按在凳子上,接过宋青清递来的热茶塞到她手里,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叫你到处乱跑,活该被吓个半死。”
杯中水汽氤氲,茶香扑鼻,宁茴喝着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发疼的嗓子,
“我没事儿啊,倒是安陵郡主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宁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一边的宋青清摸着自己的袖子隐晦地看了宁茴一眼,她也不管这内里原由,只管幸灾乐祸就对了,“幸亏那水里没蛇了,否则一群围上去可就好看了。”
宁茴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水不说话,四周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青青草原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良久才从土里抬起了熊猫脸,“崽啊,你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