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25章、鬼谲表演(2 / 2)仙妃媚骨首页

瓜瓜那张洁白白生生像苍山雪莲的小脸,洋溢着萌动的笑容;她的眼睛黑黝黑黝的像黑珍珠,水汪汪飘扬着美丽的希望。所有的人噤了声,唯恐说错了话让小瓜瓜的梦想像易碎的玻璃一样破碎散落了。

却听得那辗转绕行走远了的“该死的猫”说:“你娘说,从前天上有颗星星,有天夜里,悄悄跌下凡尘,那就是咱们小瓜瓜。咱们瓜瓜是天底下最好的乖孩子。”

“这里经常出没达官贵人,倒还辱没不了你。快走啊……”美人说话,方润玉不知所以,四顾无人。

就又扭头回去看一眼那她。

那美人顿足回首,飘渺而来的声音盈盈润润,一双柔荑搭上他肩头说:“方公子,没事的。自上次风雪之中见了你,至今日,已整整三日了呐。”说话间,她清澈的眼神水波一样漾及润玉脸上。

“是!在下见过雨霏姑娘!”润玉恍若隔世般回过神来才意识,感觉自己就像患了失心疯一样接受某种潜意识指挥。

在一圈进进出出,迷宫一样的座位上坐定,才看见前面有一个半圆形的舞台。舞台通体透着蓝色柔和的光亮,应该是还运用大块西洋玻璃镜子辗转从上面折射过来的灯光;而同时琅琅上光的玻璃则成了舞台的背景墙。

台上三个黑衣正在表演,其左光脚展示,甚至能看清他枯瘦脚板上若干纹理,看毕那只脚就踩踏进入熊熊烈火,有人惊讶,却没声音,他就又拿脚来与人看。

三人中其右一把两尺长的钢刀上下翻飞,去斩首一只公鸡,鸡没了脑袋,血喷如注,仍台上乱跳,最后跌跌撞撞倒地;然后手持钢刀之人转身大力抡圆那钢刀下去,砍在了中间那人脖子上,那人却没有像鸡那样流血。

持刀之人用刀去摸摸没头的脖子,做磨刀状等着,那头落下来就落在了刀面上。那人迟迟不肯抽刀,头的主人用手拉他闪开,不行就用脚踹;待持刀之人招架不住滚在地上抱头鼠窜时,头就洋洋自得归了位。主人咔嚓咔嚓打压几下,待气息通畅时起身拿起地上一个拖布,若无其事地开始擦洗刚才鸡溅落在地面上的血污。

“原来只是看场杂耍,有什么稀奇?用的着这么大废周章吗?闯荡江湖日久,什么古怪沒见过!”方润玉终于放下心来。

心下暗忖,这殷雨霏似乎与前几日太过相异,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爹爹也甚是奇怪,他似乎对这里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雨霏挥手一个响指,那声音清脆得像小石子落在了鼓面上,嘀嘀哒哒回声不断,最后焖响一下算是结了尾。

见应殷雨霏呼唤,那被砍头之人就曲折而来。

那人行至跟前,拿一只手出来抓润玉的手去摸自己的喉节,那只别人的手坚硬如金属,那人的喉节吧唧一声像是按动了一个什么开关。于是那人的脸和后脑勺就轮番在众人面前现形,而且脖子上还没有拧麻花的纠结状,那颗头颅好像是轻放在他脖子那个座上的。

润玉惊得跌回座位上,心道:“什么把戏……魔术,如此诡谲?难不成这几年魔珏山上修炼,世事已然变化到自己不认识这江湖把式了吗?”

雨霏拎住那颗旋转个没完的头颅上的耳朵,仔细端详,矫正体位,左右上下看看,直到最后点头满意为止。那头颅上的嘴脸悠然咧嘴一笑,左手成掌在胸前鞠躬致谢,转身走掉。

……

半夜醒来,倒把花粥吓了一跳。

那个傲无邪满嘴胡话,混身滚烫。

“傻花粥,你有一个神器,你怎么不知道呢……”仿佛是心下一松。突然口气大变,不似平常的语态,平实恳切,这次却充满了戏姽和嘲笑的宠溺。

“什么神器?”花粥听到不经大脑思考,顺口也就一问。

“你的胳膊上,你自己看……”无邪眉眼挑上一个斜度,曲折离奇的一个笑容。

“我胳膊上怎么了……”花粥双手早就被占满了,前半夜的时候,自己一个劲的后悔,后怕的不行。那个小鸟一气走人,另两个一时也不知去向。

跟狐族娘亲所学,虽说自己略通点医术。

“这人命关天的事。你们你们都不撒手不管了吗?”花粥苦笑道:“神器,什么吗?我一个管煮粥的下人,胳膊上能戴什么?……不是上次曼陀飞轮山上落下的伤疤吗?……”

原来可能刚刚才一个不小心,做粥劈柴的时候,磕破了胳膊上的老伤。曼陀飞轮山上受伤回来,好不容易醒了之后,就发现了这伤口。若干个星星状的红痘痘,像是虫子咬了,又像是风疹子,反正起了个莫名的大疱,奇痒无比,红肿疼痛得很。

这天听那蛋壳讲故事,才知道那是叶椰护国公父女的杰作。

“我的血?灵血?”她心里纠结着另外的东西,“我怎么听他们说,是要的外公的《乱怪力神》”

怪自怪自己当初年幼,很多父母外公的事情并不知道。

就这“灵血”一说就属无稽之谈。

“疼死了!还什么神器!”那无邪抓了花粥的胳膊,执着于她的手。

“这杀猪一般的嚎叫,哪里还像个女子的呻吟之声?”

“才不,疼死了!”花粥疯了,这个人有点傻,干嘛怪自己不像个女子。

“好。知道了,以后在下只当你这是在撒娇!”

“噢。我帮你吹吹!”无邪一阵手脚乱扑腾,扑腾一阵大风一起,他就有点不耐烦了。

“你这病倒蹊跷……”一边拿小盆里的毛巾,往他脸上搭,一边念叨他。

“你真傻,什么也不知道?”无邪内心几度挣扎,终于双手腾出一个好大空间,心里柔软一片,他就把花粥双手窝怀里的同时,把嘴巴就捂住到了她黑漆的伤疤附近。他胡子拉碴的磨索了良久,又带着角度来吹气。

丝丝缕缕的凉意吹进累景伤疤里面,好像真的好多了。几个颠倒反复之间,一只小甲虫孑孓欲倒,在他灰色长衫外套眉上振翅飞翔,从他脖子上滑下来,权当他的脖子是一个小型滑滑梯子。

“蛋壳儿,不要捣乱——”无邪一副嬉笑颜开的表情,完全颠覆了花粥心中他自昨晚上出现以来一贯的苦瓜脸,黄连脸。

“蛋壳儿,给姐姐挠挠痒……”他就笑着给那虫儿指路。

“恩思……恩……”那蛋壳儿一个劲儿地猛点头,孑孓蠢蠢地飞翔过来,落于花粥胳膊上上打滑滑,反滚翻,前滚翻……痛苦万状。忽然那家伙一个趔趄,抽抽鼻子像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满满的的忧伤。

“不好意思呢。上面,没有烟火味道吗?”花粥儿苦笑道。这无邪虽病得凶险,面上无光烧得他几近惊厥,但他的满嘴胡话说的关心的全是自己。

“怡红院有三个人很是古怪:殷雨霏,红袖,还有一个叫——”他目光呆滞,在花粥惊愕中又补了一句:“?”

“什么?”花粥凑过去问。

“你只管小心便是了!”无邪脸红心跳,许是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