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娘亲唯愿你可以健康平安,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多年以前,荣华大长公主元蓁悲伤却又异常坚定的话语,言犹在耳。
那时候,左禾还小,她总以为是母亲多愁善感,并没有想过那句如同誓言般的话,一直贯彻在元蓁之后的人生中。她给了左禾充分的自由和关爱——但凡左禾要做的事情,没有不允许的——即便这份自由是在重重保护之下。她无法容许左禾出现任何意外,专门从麾下挑出一支精兵女卫随侍在左禾左右,并定时向她汇报。
她是那般温柔,又是那般专制。
阮暖怀念她的温柔,却又抗拒她的专制。
看着辛贵妃快步向着荣华大长公主迎去,阮暖也站了起来,就站在脚凳边上,行了万福礼。
“阿姊,你怎么过来了?”辛贵妃热情地问候着大长公主,“我本想着问完话,就派人过府告知你一声的。”
荣华大长公主与辛贵妃互道了万福礼后,开口道:“我派了人去往阮府接五姑娘,扑了个空,才知小姑娘进宫里来了,我就过来看看。”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阮暖,阮暖低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起来吧,不要紧张,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你几句话。”大长公主落座后,示意阮暖坐下。
“是。”阮暖表现拘谨地等待着问话。
“你可识得此物?”大长公主向阮暖摊开了手心,上面放着断裂成2段的红玉凤镯。
阮暖缓缓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凤镯的断口仿若被撕扯开,玉镯中如血丝般的髓质仿佛正在渗出,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凤镯中的血丝正在慢慢淡去血色,就好像失去生命般正在枯萎凋零。与此同时,阮暖的脑中却愈发清明。
凤镯,原来断了啊!这便是玉魂破阵而出的代价吗?所以他们如今在找的,是玉魂,还是阿禾?
在荣华大长公主和辛贵妃双双的殷殷注视下,阮暖摇了摇头:“臣女听说过郡主有一凤镯,可是此物?这怎么断了呢?”
荣华大长公主与辛贵妃对视了一眼,辛贵妃会意,让殿中伺候之人全部退下。
“这凤镯本是用来安阿禾的魂魄,给我们争取时间,来寻找办法救活阿禾。”荣华大长公主低低的声音中带着难抑的悲伤,“可如今,凤镯无故断裂,这将让我们所有的期待化为泡影。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蓝枫去了阮府,可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看着眼泛泪光的大长公主,阮暖的心被刺痛了,那是刀剑加身都不曾掉过一滴泪的巾帼英雄,说起来,作为母亲,她这辈子的眼泪都是为阿禾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