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谢渊特意提前从演练场回来,用绷带给早已愈合的手腕缠了叁圈。他还往脸上扑了层白白的散粉,使眉眼间艳色稍淡几分。
这个人心里计划得很好,想用昨天的事情卖个可怜,巩固自己作为大徒弟,在姜梨心中的地位。
正殿却空无一人。少年放出神识探查,发现姜梨竟去了后山。他心脏忽地一跳,意识到不好。匆匆赶到时,正看见谷雨可怜兮兮拉着姜梨的衣袖,一手指着东歪西倒的花茎,满脸委屈和难过。
先前姜梨外出的时候,谢渊一个人无所事事,每日就去霍霍花草,把后山都薅秃了一小片。谷雨不知想了什么办法,又种了新的,还摆放出许多花样。
谢渊看那一片漂亮植物不顺眼,趁着夜色逮了几只以前养过的灵宠,把小哑巴种的花也啃得光秃秃。
现在东窗事发,小哑巴视线无辜地看着谢渊,又看看姜梨,然后再看看他。
姜梨也跟着谷雨看谢渊。女孩颦着眉,表情从不解,到恍然。
片刻后,谢渊伤上加伤。
种种事情下来,谢渊隐约察觉到不对。
他跑去问掌门:“怎么回事?”掌门握着毛笔坐在书桌后,良久,无言看他:“……为什么问我?”青年想了想,又问:“或许你知道我是掌门吗?”怎么一点尊重都没有。
少年一挑眉毛,不耐道:“所以你究竟知不知道?”
掌门觉得这个人任性妄为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可思议,默了片刻,掌心幻化出一本《绿茶论》递给他。
谢渊疑惑接过,回峰后挑灯夜读,合上手册的瞬间,顿悟天机。
他当即跑去见姜梨,把《绿茶论》往桌子上一扔,言简意赅道:“小哑巴是个绿茶,你别总信他。”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东西落地的声响。
谷雨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怔怔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渊。那双清澈的眼中似有千般情绪,明明满是委屈与受伤,却又写着包容、大度,与坚强。
姜梨正准备将茶盏递到唇边的动作一顿,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停在谢渊身上。然后,女孩放下了茶盏。
谢渊脑海中警铃大作,他警惕地退后一步,犹疑问她:“你不会又想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