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无形剑气划破他脸颊，留下深深的、狭长的伤痕。片刻后，血才缓缓流出。

谢渊淡淡瞥了他一眼，音色平淡，辨不出喜怒：“这是还你的。”

偏偏师兄从他话语中听出狠意，脸色更白：“你、你根本……”根本，不是以树枝为剑！

他双眼睁得极大，牙关打颤，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

下一剑，自己无处可躲！

符峰峰主倏然起身，怒斥谢渊：“大胆！”

有什么东西破空飞来，击中少年手腕。这一击带上了两分灵力，桃花枝蓦然落地，花瓣四散。

谢渊动作凝滞，呼吸立刻乱了。

打中他的，是块才咬了一口的白糖桂花糕。

少年薄唇紧抿，望向看台之上，最为空旷的那个位置。

少女模样的峰主唇角还沾着些点心渍，姜梨淡然垂眸，音色清冷，如古泉鸣筝：“谢渊。”

“不要伤他。”

谢渊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些年他隐约有所察觉，姜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使用灵力。这份灵力年幼时帮过他，为他疗过伤，如今——却是用来阻止他。

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握成拳，少年音色更冷，却不是对着她：“若我偏要伤他，又如何？”

符峰峰主怒目圆睁，一手指着挑衅看向自己的少年：“竖子尔敢！灵隐峰主管教不好徒弟，那就由本尊来——”

“不行。”

另一道声音蓦地响起。

侧眸看向符峰峰主的少女眉眼冷淡，在她身后，本命剑影缓缓浮现。古朴重剑的虚影，泛起森然冷意。

她轻声说：“你还不配，管教他。”

世人皆说，灵隐峰主修风月道，为人所不齿。

可姜梨一直、一直都记得。她拜入师门时，是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