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茶杯颔首示意。
“嗝,这才是掌柜的。”庆云又兀自饮了一口,然后终于趴在桌上睡去,我还怀疑他一会儿又会清醒了起来接着喝。
终于等到那最后一位佳人登场,我们一桌在第一排最不起眼的角落,却是看得真切。
大漠里风沙未起,骆驼排着队负重前行,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骑骆驼的姑娘戴着面纱,若隐若现含一抹笑意。
哪有骆驼?我如梦方醒。
那佳人以纱遮面,只一双眉眼,顾盼生辉,眼中像盛满了秋水。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额上、腰上、大腿上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地摇晃,却唯有那玉骨冰肌和窈窕身姿让人挪不开眼。她一步步地走向中央,一条细长的红色绸缎随之飘落在台面。
佳人以绸缎为舞,她的身形飘逸,和绸缎融为一体,时而缠绵、婉约,时而各自飞扬、掷出时一飞冲天,有时绸缎在她手中却又像利器,缠斗时招招散而不聚实则不偏不倚,收回时极其听话地缠绕臂膀落在手腕上。
整段舞,佳人都不曾露面,她上前几步福了福身。下边的喝彩声更大了。
我抿一口茶,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接连几日庭芳阁的客人都络绎不绝,门庭若市,生意如此之好,我乐得自在,颇有些百无聊赖。
“你又要走?”
庆云看着新挂上的牌匾,点点头表示不错,在听我说话后也神色淡淡,递给我一卷书册,“这个月的账本。”
我接过递给贺伯,勾住庆云转身往外走,却顿住了脚步。
“可能要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