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林山长认为何为重?”
“自然国事为重!”
“敢问君王与社稷孰重?”
“自然社稷为重。”
“社稷与民又孰轻孰重?”
“子民子民,民为子,君为父,理当民最次之!”
一问一答速度很快,儒恪却在此停顿少顷,“非也非也,”儒恪摇头晃脑反驳。
“你认为不然?”林立眉毛倒竖,竟然有人反对林学思想,这可涉及根本了。
“我儒学不敢苟同。”
“荒唐!那你倒是说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一派胡言,纲常何在?”
儒恪讥笑道:“民意即为天意,民不聊生则社稷不存。”
“然君为父,民为子。”
“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儒恪盯着林立双眼,字字铿锵,“亦可覆舟!”
“你…你…”林立气结,颤抖的手直指儒恪,“大逆不道,乱臣贼子。”
“你可反驳我。”
儒恪横眉冷对不让分毫。
“老师,您消消气,”林立身边的林庚连忙扶住老师,拍其后背,帮林立顺气。
“竖子啊!”老顽固林立,实在是接受不了儒恪的新潮思想,更气不过林学被否定。
“你可驳我,”儒恪还是这一句话。
林立似乎无法反驳,毕竟朝代更迭那么多次,因农民起义而推翻旧朝是有先例可循的,比如当朝太祖皇帝便是布衣而得天下,只是屁民造反成功,被冠以受命于天,用以安抚那些本来之于庶民高高在上的氏族门阀,且太祖皇帝继位后也是大力讨好氏族门阀来换取他们的承认。
久而久之庶民的这波水可覆舟的操作被淡化,被遗忘了。
“你,口吐逆词是为不忠,忤逆长辈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徒岂可为师,岂配做人。”
林立这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胆敢挑衅他的权威,就算是当朝大元对他也得礼让三分,在这个排资论辈的社会,怎么会出现这等狂徒,若是村野匹夫也就罢了,竟然恬为一院山长,着实有辱斯文。
儒恪见林立气急败坏,面露不屑,“哼!忠一国者为贤,忠一人者为愚。”
“老夫,要替你师长教训你,”言罢欲要动手,被身边弟子拉住。
“为人楷模者为师,可敬!食古不化者为贼也,误人子弟!我儒恪未得你一分恩德,为何要顺着你?只因你年长便不可忤逆你吗?你算老几?你又有何德行?只一老顽童耳!”儒恪火上浇油。
林立虽年逾古稀,但身材颇为粗壮,林庚表示拉不住,更本拉不住。
“老夫今日非要打的你满嘴找牙。”
“你来呀老登…”
“尔母婢也…”
“老贼…”
在一众师生目瞪口呆之下两大书院山长从相互口吐芬芳到拳脚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