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云问到，看样子他的师傅昨天应该也没有睡。

“倒是有这样的说法。”

慕心云感受到师傅疲惫的状态，于是又安静了下来。

虽然慕心云总是觉得源晶没有什么用处。

“师傅，今天我出去收集源晶吧，您就在家里，我打算往里走走。”

慕心云平静的说，他感觉师傅的状态十分不对。

老人平静的点了点头，他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慕心云，舔了舔嘴唇道：“孩子...你也感受到了吧？”

“什么？”

“...家里是钱就在左边床腿的砖下，没有多少，还有一份信。”

“怎么？”

“......我快到大限了。我这些年的成果都在那本笔记里。”

“...”

有时候生离死别并没有多少宏伟感，只是那种落寞，苦涩的让人难以下咽。

“走吧，天黑之前回来。”

老人掏出一只瓶子一口喝了下去。

“我修炼数十载，无名无力。甚至至今也没有感受到星辰的气息。这个药剂你也知道的，今天你回来的时候我应该就走了，不过比起在桌子是睡死我更愿意感受一下先辈们被吞灵兽夺源的感觉。”

慕心云沉默不语。

“我死后应该会留下源晶，可能会很小，比花草的源晶还小，不过应该是纯净的。如果是纯净的你就吸收了吧，说不定能帮你启星。”

慕心云一言不发。

“走吧。”

老人的手指已经开始沙化。慕心云则是背身离去。

正如他师傅一直教他的一样，他没有阻拦住师傅。

可是泪水不知为何迷住眼睛，而天空中也逐渐落下雨滴，这生机萎靡的荒地也下起了雨。

“今朝有雨，只是无伞。”

慕心云冷酷的离开了家，只是已经流血的掌心无法同他一起撒谎。

今天过后他就独生一人了，而这个预感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如此，此时的师傅不过是回光返照吧了。

就像师傅知道自己快要离去一样，慕心云也知道。

只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这种事情，正如离别宴上的欢声笑语终究难以弥补独行路上的孤单一样。

慕心云和他的师傅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