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回我家？”

沛娜眼神幽幽地：“别和我贫嘴！我每天几千、几千给你花，回你家怎么你了！！”

陈择言顿感惶恐，这女人又发酒疯了。

......

天空一轮明月，2011年的龙城还只是个小县城，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昨天下雨嘛，马路也因为要铺设管道而被掏的稀烂泥泞不堪。这一年是虎年，人们交往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

陈择言抱着沛娜上楼梯时候，沛娜已经醉睡，腮边两挂乌发黏在樱唇。

“吱呀一”

陈择言站在家门前，腾出一只手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客厅里。

陈择言将安睡的沛娜轻轻放在沙发上，脱下吉他包，去卧室找了一瓶红花油。坐在沛娜面前，一手握着她的右脚踝，倒些油在她踝部，仔细揉搓起来，她被火烧的疼痛身体不自主翻腾。

沛娜潮红的面孔，解开扣子，就像电影中的女主角脱去白衬衫…

陈择言气定神闲回到卧室，过了三分钟又出来，原来是翻出被罩为沛娜铺上。

...

“叮铃铃一”

陈择言刚回到卧室，一通电话响起。

“喂，阿择，你什么时候回家。”一拨通，电话里头慈祥苍白的声音，老妈又急促道：“爸的心梗要做手术，医生说尽快做。”

陈择言沉默了。

家里四口人，有一对亲妹。在他高二那年，父亲在家突发心梗，好在母亲会心脏复苏，把父亲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因此父亲打上了四个支架，支架病人最长寿命仅有几十年，更别说是老烟迷，随时会突发症状。

电话中。

罗施不停的说道，安慰着。儿子在电话里鸦雀无声。

老妈的语气传来一声轻叹：“老鬼也是懒，烟也禁不了，唉。”

“妈，我这有两万块，医生说还差多少钱？”陈择言难言开口的道。

“三十五万。”老妈又补了一句：“医生说三个月内尽快做。”

数字报出来，陈择言拿出今天在酒吧驻唱送的烟盒，抽下烟盒上的薄膜，点上一支烟。

妹妹要读书。

母亲又是高中文凭，只能打工。

“呼一”

陈择言靠着墙壁抽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微仰着头，视线盯着正前方吞云吐雾，不禁有些入神。

良久。

陈择言弹弹烟灰，已经对这一世的家庭共情道：“妈，如果只做支架呢？”

“择啊，你听妈的，爸已经打上四个支架，如果在做支架，你觉得你爸还能活多少年！？”

“我们不是没钱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会，声音再度响起：“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估计，下个月吧。”陈择言轻柔地回话：“我想自己静一下。”

“啪滴一一！”

没有跟老妈闲扯家里长短，陈择言挂断电话放下，怅然若失躺在床铺上，叼着烟，思绪被糜烂包围。

为这个家，他当时便成了顶梁柱，白日读书，晚上兼职打夜工，周末上街边乞求。没了尊严，就这样前身硬生生顶过一年。至此，在这种每天只睡两小时工作之下，前身累死，突发倒地一闭眼，就是永别。

“啧，一群骗子。”

陈择言闭上眼睛，是真觉得在地球小说看多变傻了，重生回来哪有什么装逼踩脸买彩票致富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