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知懿听话地松开她的脖颈,但一直盯着她傻笑。
“小婶,你今天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啊,你四伯父突然说要回来啊,而且好像今天好多人都回来了。那你呢,你怎么回来了?”
“昨天我刚考完试,今天想回来看看爷爷奶奶,过两三天就回沂城去了。”
边知懿反应过来了:“这是算着你考试的日子呢,你四伯父还说这两天回村住几天。”
四伯父覃献政是商人,事务繁忙,能记着她考完试的日子倒是出奇。
倒是边知懿天天说想她,连她考完试的日子都不记得了,没心没肺的四伯母!
“那一会儿咱两一起去跟爸说说话,我想跟你多说一会儿话。”
“好,一起去。”
吃饭时,池妤一边是覃奶奶,一边是边知懿,其他的长辈也争相给她夹菜,倒是烦恼呢。
两点前陈羡阳到了晋考院校,同他那群朋友碰面。
“羡阳。”陆辞叙,学校内同他最要好的三人之一,看到他来第一个叫了他。
“怎么不回我信息?”
“手机被管控了,我现在住在我爷爷家。”
“这样啊。”陆辞叙一听便没有怪罪了,特殊情况嘛。
“那你应该不知道马途被送去心理治疗了吧?”
“啊?”
在陈羡阳的眼中,马途就是个混混头子般的存在,欺辱同学,对女性不敬,开黄腔,这样的人因为有资本的庇护才没有被学校退学,但也不至于被送去心理治疗吧?
“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不知道,沂城那边高考前马途的父亲马建成才落岸,竟是逃逸多年的杀人犯,为了不影响高考,新闻是今天才登报的,都传遍了。
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校长取消了马途的晋考资格,不知是他自己心理扭曲还是受家里歪风邪气的影响,他心理出问题了就被送到医院去了,他家人也被带去公安局调查,他们家现在都被封了。”
陆辞叙压低声音道。
这则消息放出的时间也不及时,怕影响高考,难道台城这边的晋考就不重要了吗?
但若是考完在公布,发现参加考试的学生中有家中有案底的人,是审查部的失职,本场考试成绩将会作废,重考也会影响教育方案的实施,三百多名台城生没成绩,如何争未来?
权衡利弊之下,这则新闻相关部门还是选择高考后一天公布。
“到底是环境影响一个人,没想到马途家庭是这般。”
“谁说不是呢。”
剩余的同学陆续到了,四人帮也聊了会天,就有负责人老师们带着进入相关考场,第一天下午考国语。
“怎么样啊?考得如何?”
“还行吧,后面会和同学估分的,一志是南山农业大学,我想学园林。”
“学园林好啊,老师、医生这些虽然稳定,体面,但太过于传统了,你觉得喜欢就好。”
“嗯。”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你爷爷的故事?”
“听过。”
提到覃爷爷,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落寞。
覃忠枭和樊黎嬅在他们那个年代因为超生被罚了八百五十块的巨额,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他们为了生计便身兼数职,后来生活稳定了,总算可以享福了,覃爷爷患了阿兹尔海默症,不久后便过世了。
至于她的妻子樊黎嬅女士晚年染了风湿坐上了轮椅,她一直没忘她已亡的丈夫,她的床头一直摆放着他们两的照片。
只不过她想,他所期待的是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好剩下的日子,那她就随了他的愿好了!
不过覃爷爷得病前池妤出生了,他非常高兴!
他的子孙有很多,但是不知为何小儿媳怀池妤的时候他是最期待的!
以至于后来他什么都忘记了,就记得他还有个很可爱的孙女,天天嚷嚷着要见她,可惜直到他过世的那一天他都没有见到池妤。
池妤出生的时候,他见他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那时的池妤年纪尚小,已经被养父母一家带走了,当然不知道这些,这些事都是覃万茜告诉她的。
“我伯伯和你就是…太遗憾了,你出生的时候真的是他最开心的时候,而且生病那段时间也只记得你,每次不愿吃饭的时候提到小七你,我伯伯就愿意吃了。”
边知懿比池妤年长十二岁,若不是嫁给她那二爷爷的老来子四伯父,这完全是当她姐姐的年龄。
“是啊,若是没有变故或许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两人捧着鲜花来到墓地,走到覃忠枭的墓前,放下鲜花,深深鞠躬。
“伯伯,我是您弟弟膝下大儿子子的媳妇,也就是老四媳妇,您福分薄,没能看见我与献政成婚是我们的遗憾。望您在那边一切都好,您放心,家里都好着,妈也变得开朗,生活不再悲观,各位哥嫂还有成年的孩子都工作了,他们也有能力帮助家里了,您就放心吧!”
“爷爷,是孙女来迟了。听万茜姐说了,您患病的那段时间一直对我牵挂,是您情义重,但您我爷孙两人的缘分确是浅,我都没机会尽孝与您,您放心,我定会加倍用心读书,不辜负您给予的期望。”
姐夫黄和信说过:“我们老家这边总是女孩子读书好过男孩子。”
“女孩子长得像父亲早成家。”
“你未来必是当领导。”
后来她都一一实现了,只不过她用她短暂的一生来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