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耳王死死地注视着那道紫色身影,内心大骇,“来,来了!”
“你们给我站住!”阿麟大喝一声,众酋耳也被他这股气势震住了,丝毫不敢轻举妄动。阿麟居高临下地望着酋耳王,又看了看浑身是伤的白眉,眉头微蹙,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老幺,你竟然和酋耳打的有来有回?”阿麟摆摆手,笑道,“不觉得丢脸吗?”
“草!”白眉看着山崖上云淡风轻的阿麟,忍不住骂了句。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阿麟打了个哈哈,随即观察了下着眼前的局势,沉声道:“这些酋耳,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混账东西!”阿麟活动了下手腕,摩拳擦掌,准备要大干一场。
不过嘛?阿麟又低头看了下自己位置,这山崖到地面的距离怕是有些高哦!那个…我,我的脚踝不太好,这…这装逼装一半?
不,不行,我得维持我的伟岸形象,想到这阿麟开始慢慢吞吞的朝着山崖边上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只是扫了一眼山崖下,高,高了点吧?阿麟感到一阵头晕……
白,白魔鬼?!酋耳王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人的名树的影,这家伙不好惹,酋耳王暗暗提高了警惕。
白眉趁酋耳王分神之际,挣脱了束缚,拉开好一段距离,大口地喘着粗气,边扶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臂边关注着酋耳王,眼神之中满是忌惮。
怎么下去呢?阿麟在山崖上急的抓耳挠腮,有了!两只手扒着山崖边上凸出的岩石,用脚慢慢地试探着,踩到山崖的凹处,一点一点,手脚并用,总算是离地面近了点。
这高度还行了,像罢阿麟纵身一跃,咻咻~嘭~,尘土散尽,一个浑身是土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狼狈至极。迅速调整身形,阿麟东看看西望望,假装没人看到,没事儿人似地走向酋耳。
看着阿麟从山崖落地那笨拙的模样,酋耳们一时有些懵圈了,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见着阿麟步步逼近,酋耳们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不怕,不要怕,只是身子却忍不住地颤抖。阿麟走进一步,酋耳们就慢慢地退一步,二者之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没事吧!”阿麟检查一下白眉伤势,关心道,随即又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几具虎尸,那虎尸已是被酋耳们啃食的残缺不全,但那虎眸中却满是怒色,就那样愤愤地望着众人,仿佛是不甘昔日的百兽之王如今却沦为口粮……
阿麟久久不能平静,望着虎尸出神,许久未言。
“我,我会好好安葬他们的!”白眉知道阿麟这是真怒了,小心安慰道。
仿佛没听到白眉的话,阿麟缓缓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已是血肉模糊的虎尸,似乎是感受着这位战士的不屈,“是从河边被赶到这里来的啊……”阿麟喃喃道。
“哥…你身体不好,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白眉正色道。
阿麟摆摆手,“臭小子,上次交给你,你漏了一大堆……”
看着二人说着废话,黄色酋耳使了个眼色,众酋耳缓缓逼近,围住了阿麟。
我明明要扑上去的,可是,怎么……怎么会,身体竟有些迟钝,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酋耳王注视着阿麟,满脸凝重。
酋耳王本能地觉察到危险,但事已至此,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要在等多久。为了族群,只能铤而走险了啊!
阿麟扫视一下围过来的酋耳,撸了撸袖子,来,大干一场吧!
感受到阿麟那陡然拔高的气势,酋耳王直面这威压,竟有些喘不过气,皮肤微微刺痛,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我,我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还考虑的是,是,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空气中弥漫着近乎实质的杀意,酋耳王感受到一股杀机锁定了自己,我,还是不够强吗?酋耳王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不,不,用力地甩了甩头,摒弃杂念,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我曾击败过无数强者,还得到了红色的杯木果实,我不该在这里踌躇不前……
尸山血海中走来,酋耳一族向来自私自利,争斗不断,要么一直赢下去,要么沦为他人的口粮!
一路踏着累累白骨,成为他们的王,我只想为族人谋一个出路,哪怕是习得了上一任族长的青罡劲,峭壁之上摘得杯木果,还,还是不行吗?
修行上我从未懈怠,这一天我已等待了太久,可,可我真的准备好了吗?这股气势压迫的我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自心底而生的这股无力感……
我,我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望着阿麟的身影,先辈们的传言不停地在酋耳王的耳畔回响,来自地狱的刽子手,杀酋耳不眨眼的恶魔,酋耳一族一生之敌……
遇到他之后,我曾为攻伐白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在此间化为了梦幻泡影。大脑一片空白,只剩本能驱使着我快逃,快逃,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我不能,我不能逃,我是酋耳一族的新王!
强压下心底的恐惧,酋耳王望着那道紫色身影,暗暗下定了决心,为了族人,为今之计,只能把他引开了……
“是你吗?”酋耳王怒喝一声,后腿蓄力,弓身,随时准备扑上去。
阿麟看着这只最强壮的酋耳,沉声质问道,“是你把这些家伙带到这来的?”
酋耳王低头,没有回应。
“为什么翻身跃岭来伤害这些老虎?”阿麟声音一冷,叱道。
“我,我们……怎样,我们……难,难道就不能到这里来吗?”酋耳王艰难的挤出几句话,警惕地盯着眼前这极度危险的人。
“我是问你为什么杀老虎!”阿麟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你那算是回答吗?”
“想活命吗?”
酋耳王不敢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