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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为仁笑道:“段兄,你可真会说笑,我又怎知道仇宫主去了哪里?仇宫主在举花楼消失与我有关,这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段白玉道:“的确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此事我想你必知道缘由。”

汪为仁大笑不止,言道:“段兄,你可真会说笑,这种没道理的话真没想到会从段兄这样的君子口中说出来,我一直为宫主打理赌坊的生意,我怎麽会知道宫主的去向?”

段白玉手中握着自己的剑,言道:“好,你可知道举花楼中的密道?”

汪为仁心想道:“他既然这样说,莫非是知道了密道?想必是知道了。我若说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说假话,举花楼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他会相信吗?”他言道:“密道,我知道......”

段白玉道:“很好,知道这条密道的人还有谁?”

汪为仁道:“没有。”

段白玉道:“没有?很好.......”

汪为仁不解地看着段白玉问道:“段兄这是什麽意思?”

段白玉道:“仇宫主已经死了,而且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汪为仁道:“这......无凭无据,段兄可不要胡言乱语,胡乱栽赃,乱泼脏水......”

段白玉缓缓拔出长剑,言道:“我虽无凭无据,但我却知道仇宫主已经死在举花楼......”

段白玉还未说完出剑杀向汪为仁,剑凝寒霜,杀机尽现。

汪为仁言道:“又来个讲不出道理就给本公子判刑的人,你们这些无赖真是让人气恼......”

长剑挥舞似柳舞之姿,然而剑乃凶器,所落之处尽是取人性命,汪为仁不断闪避,段白玉的剑来的迅疾,逼得他心生郁气。

汪为仁道:“没想到段公子武功这麽好,怪不得可以做仇高齿的亲卫,真是名副其实。”

段白玉也不回话,剑势愈加凌厉,百朵剑花争相斗艳,繁华迷人眼,汪为仁手无寸铁,只得仓惶避让。汪为仁心中十分懊恼,自己修习《玉默谦经》,尽管也已经领会到此门武功中的一些诀窍,可是段白玉的剑术与内力着实造诣非凡,他也没有到仅凭内力便可与之徒手相搏的境界,险些有几招被段白玉刺中要害,亏得他身法灵巧,只是多了几道皮外伤,他急言道:“段公子,你这分明就是病急乱投医,杀了手无寸铁的我你就以为杀对了人吗?”

段白玉道:“与密道有关之人都将必死无疑。”

汪为仁道:“我若是有你这般复仇的毅力,莫说裴大人不知死了多少回,府寺都不知道要塌多少回,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找到仇宫主吗?哼,只要我不说,你永远都找不到。”

段白玉遽然收招,冷眼看着汪为仁,言道:“你说什麽?”

汪为仁道:“你想找你家宫主?”

段白玉凝视着汪为仁,一动不动,似木人,寒风吹过也无动于衷,他可以用剑杀死汪为仁,但是他没有办法用剑杀死一个可以告诉他答案的人。

汪为仁见段白玉停手,便心生一阵轻快,饶有趣味地看着段白玉,感觉甚是好笑,好笑在何处?他说不上来,他总感觉堂堂七尺男儿这番作态着实让人觉得好笑,他言道:“我很好奇段兄为何对你家宫主如此重情义?”

段白玉仍然不说话像看一只顽皮的猴子一样看着汪为仁。

汪为仁看着段白玉轻视他的眼神笑道:“段兄不说,好,我知道,你家宫主对你很好。”

段白玉道:“我听到的如果还是废话......”

汪为仁抢道:“我知道她的下落。”

段白玉道:“她怎麽样?”

汪为仁缓缓走上前,挑衅道:“杀我......”

段白玉无动于衷。

汪为仁挑起他的剑搁到自己的脖子上,言道:“杀了我,我就告诉你。”

说完闭上双目,静静地等待,他笃定段白玉这样的人不会杀他,这是他在江湖市井混迹多年的经验。此时,他脖颈间的肌肤能感受到剑刃的寒凉,身体的温热也无法将剑温热。

段白玉手起剑落,在他肩膀划了一道,汪为仁吃痛睁开眼睛,只见剑尖直刺,刺向汪为仁的咽喉,汪为仁心下大惊,本打算还招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他的肩膀向后扯去,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站在他的跟前为他挡下此剑,此人轻功身法不仅出奇得快,甚至刹那间仅用双指便夹住了他段白玉的长剑。

段白玉没想到有人夹住了他的剑,他难以置信,当他看到这副面具时,便自然而然想到了梅枫口中说的那位面具人,二人不动声色地僵持着,汪为仁看到了面具人,心下也是惊异,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毕竟来人是自己的帮手,恰巧又救了自己一命,他曾领教过此人的武功所以也不敢不在此人面前嚣张跋扈,狂放无羁。

汪百行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位公子竟然敢在府寺脚下动刀动剑?”

段白玉手上运劲,强劲的内力直贯剑身,随后手腕一抖,剑身便随机而动,一朵剑花展开,而后又合拢,段白玉已经将剑收了回来。

汪百行道:“这位公子武功尚且不错。”

段白玉道:“过奖。”

汪为仁道:“段白玉,你竟然杀我?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下落?”

段白玉道:“她已经死了。”

汪为仁狂笑道:“可笑,真是可笑......”随即脸色大变,如晴转阴,阴沉冷酷,狠厉地言道:“她现在生不如死。”

段白玉并未想杀他,只不过他欲逼汪为仁开口才会行此下策,不过他的计划被汪百行打乱,段白玉道:“你一心求死与我何干?”

汪为仁道:“你......好......那段公子想要找到她恐怕难上加难。”

段白玉将剑收入鞘中,言道:“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

汪为仁凝视着段白玉,心想道:“我对段白玉不甚了解,时至今日也才知此人武功高强,倘若他对我念念不忘,我不是还要多一份担忧,我看,此人留着也是个麻烦,真不如尽早除掉,岂不快哉?”

汪为仁对面具人施礼道:“没想到前辈出现的如此及时,否则在下性命难保。”

汪百行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这麽痛快的死。”

汪为仁道:“就怕到时候由不得前辈作主。”

汪百行道:“到时候再作主也不晚。”

汪为仁感觉这人说话好似真锥一般,句句能噎人,他道:“是,前辈武功高强,自然谁都不放在眼里。”

汪百行道:“武功高强也不敌小人阴谋。”

汪为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听到“小人”二字显得格外刺耳钻心,他心想道:“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看来想借他的手除掉段白玉是有些不太可能。”他道:“既然如此,前辈何必出手帮在下,干脆让他一剑将我刺死的好。”

汪百行道:“我说过你想死也没那麽容易。”

汪为仁道:“既然不想让我死,那请前辈动手杀了他。”

汪百行看着段白玉道:“这位段公子,你打算怎麽做?”

段白玉道:“我说过我会让他亲口告诉我。”

汪百行道:“很好很好,我佩服段公子。”

段白玉心想道:“这个面具人不是汪为仁,那他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密道?莫非他也知道仇高齿的下落?”他问道:“阁下可知道仇高齿的下落?”

汪百行道:“你想杀她?”

汪为仁道:“他怎麽会想杀她,他可是仇高齿的亲卫。”

汪百行道:“原来如此。”

段白玉思索道:“听他们话的意思,汪为仁似乎对这个面具人的来历并不熟稔,那知道她下落的人是不是只有他汪为仁?”他对他们二人的关系很疑惑,他心想道:“莫非这个面具人不是密道中的那面具人?不是,一定是,只是我还没有真正看清他们的关系。”然后继续问道:“不知阁下是否知道仇高齿的下落?”

汪百行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下来。

段白玉道:“阁下有难言之隐?”

汪百行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