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千头万绪的珠子仅凭猜想串起来,没有确凿的证据,让他承认这些罪行,我看此人嘴巴太硬有些不容易。”他想过后,言道:“好,你说本官冤枉你,那本官问你,你到底从哪里来?为何要欺骗本官?还有你与颜古富聊了什麽?为何不敢对本官说?颜古富之死你脱不了干系,你也不必瞒本官。”
谭钱道:“因为......因为做善事可以不留名姓......我只是想捐粮食给自己积德......”
裴意静静地看着谭钱,谭钱抬头望着裴意如火如炬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他道:“大人,小民真的没有欺瞒大人。”
裴意道:“你的确没欺瞒本官,因为你从始至终都在说谎,你在本堂上留了一地的谎言。”他心想道:“让此人招供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谭钱道:“大人,冤枉......”
这时,去找肥商的官差回来,走到裴意身边,附耳言道:“大人,肥商们都没在家,我们也向左右四邻打听过了,他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
裴意接着问道:“去他们商铺看过吗?”
官差道:“看过,根据商铺的伙计说,从商铺解封后就没有见过他们老板,他们老板也从没有去过店铺收账。”
裴意眉头微微皱起,心想道:“不知道对手是不是害怕我会重新审此案而提前下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他突然心头一惊,眉头张开,心念道:“从颜古富之死的事情上来看这件事情,那暗中的对手不可谓不强劲呐。这个谭钱到底是什麽来历?背后隐藏着什麽势力?那就试试歪打正着好了。”
裴意示意官差在旁等候。
谭钱看着官差给裴意说完后,裴意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也遇到了麻烦,谭钱心想道:“不知道坊主何时将我救出去?”
裴意道:“谭先生,你还不打算告诉本官你的来历?”
谭钱道:“大人,小民真的是昌州太渊人,只不过没有落户。”
裴意道:“你可知道,长运肥商全都被人杀害的消息吗?”
谭钱听后心中大喜道:“原来他想找肥商跟我对峙,看来坊主果断出手切断了他这条棋路。”他故作震惊的样子道:“大人,小民一直被关押在牢房何时听过这些消息?”
裴意道:“你若还不言实,本官只能说是你杀了颜古富,前因是你与肥商勾结倒卖毒肥,企图栽赃给颜古富,事后杀了肥商让本官无法与你对峙。”
谭钱道:“大人,这......这根本不可能,小民捐粮是行善事,大人怎麽反倒污蔑小人?何况我为何要陷害颜古富?”
裴意道:“本官是不是在污蔑你,至于你为何要陷害颜古富,谭先生,你心里最是清楚,本官要对发生的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谭钱听明白裴意的意思了,他想让自己做替罪羊,他道:“大人,案子根本不是你这样审的,你连证据都没有凭什麽就说我犯了罪,你这是栽赃陷害。”
裴意冷哼一声道:“打入死牢,明日午时问斩,并在长运张贴告示,告知长运百姓倒卖毒肥者已经伏法,非颜古富所为。”
谭钱这下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他感觉裴意的转变好似让他在做一场龟毛兔角的梦,他道:“大人,天下没有这样道理啊......”
裴意道:“谭先生说对了,天下的确没有这样的道理,你捐粮本是长运贵客,可惜,你捐粮目的不纯,与戴缈生捐粮不同,他捐粮才是真正为了长运百姓,而你究竟是为何,你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谭钱顿感无奈,人就这样被推搡地走进死牢,他好歹也是戴缈生麾下的得力才干,他没想到裴意竟然真的要刀斩他,他更想不明白裴意为何这样做,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看清这件事情的真相,他心想道:“长运肥商与我从未做过交易,他们又怎会说得一清二白?难不成毒肥一事还真是坊主所为,我怎麽全然不知情?那......那坊主是不是想要让我做他的替罪羊?不......不可能,坊主一定会将我救出去的,我可是他的得力才干,他要让我为他做很多事情,还要为他掌权,怎麽可能会......,世上的人都可以没有办法,坊主也一定有办法,他这只不过是想称霸长运......”
退堂后,裴意对官差吩咐道:“今夜不必巡逻,在府寺布下天罗地网阵,防止任何闯牢之人。”
谷涣笠道:“大人,莫非是担心有人闯牢劫走谭钱?”
裴意道:“也只是防备,毕竟我们不知道此人背后隐藏了什麽秘密。”
谷涣笠道:“那他的运粮队又该当如何?”
裴意道:“他不可能将他的秘密藏在运粮队伍中,派两个人盯一盯即可。”
唐龙道:“大人,虽然我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大人如果想要让其招供也不是难事,只要我们严加逼供即可。”
裴意道:“这样做不妥,若是只求严加逼供,却总不能让人心服口服,身为执法之人我们当以理服人,逼招乃是违背律法之为,我们绝不可这样做。”
唐龙道:“卑职明白。”
裴意心想道:“如果明日真的被斩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事情就到此结束?那还有没有别的,如果谭钱不是整个秘密组织的头目而是被人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又该如何?敌人如果藏得很深,这就很难办了,那如何铲除他们?或许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独身一人来到监牢,见到了田玉良,田玉良看见裴意似乎并不吃惊,他躬身行礼道:“大人......”
裴意道:“免礼,你在牢中可还好?”
田玉良道:“很清静,或许当着大人的面不应该这样说,我毕竟是在服刑。”
裴意道:“你能对我说实话这是最好不过的,长运的庄稼被人用毒肥都毒死了,来年的收成势必大减,幸好这还只是长运的荒灾,若是整个汉都如此那还真不敢想象。”
田玉良道:“大人忧国忧民之心有目共睹。”
裴意道:“这种奉承的话说出来也没甚意思。”
田玉良道:“恐怕也只有这样的话说出来无伤大雅。”
裴意道:“水可以浑,但官必须要清。”
田玉良道:“在下受教了。”
裴意道:“这可不是说,这需要做。”
田玉良道:“在下明白了。”
裴意道:“你明白什麽了?”
田玉良道:“我明白了大人让我明白的事情。”
裴意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