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这么说的？”严石松头也不抬。

“是的。”俞亭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不过陈大人还说，最近督妖监因为蛇妖的事情焦头烂额，多了许多用银子的地方，所以焚书间的俸禄就降为了三两银子。”

“嗯...确实如他所说。”严石松放下茶杯，捋起胡子。

这老头，装的还像模像样...

俞亭暗骂一声，也装了起来。

“督妖监的大事当然应该放在第一位，所以我觉得这俸禄扣的好。”

“嗯...嗯？”

严石松觉得这话味道不对，瞥了一眼俞亭，见他接着说道：

“还有人说焚书间本来应该配备一个吸风海螺，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既然督妖监缺银子，那我身为秘书司人，就应该以身作则，将这份银子省去，花在刀刃上！”

俞亭词言义正。

“难得你有这个心思。”

严石松停下了手，不知道俞亭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是我觉得，光省银子不是个办法，我既然在严老手下做事，那就应该为严老分忧。”

严石松来了兴趣。“你打算怎么做？”

“咱们秘书司是督妖监最繁忙的司部，人手又不足，许多同僚都有些怨言。”

严石松点点头：“嗯，你说的是事实，不过这也是没法的事情。”

眼看总算要说到重要的部分，俞亭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桌子前。

“所以我想替大伙谋个福利，当然，这个福利还能顺便为咱们秘书司挣点银子。”

严石松坐了起来，身子向前探去：“你有什么办法？”

“严老，我这还只是个初步设想，仍需要进一步的证实，如果能在咱们秘书司先小范围实验一下，那就最好了，当然这需要严老帮一点小忙。”

“什么忙？”严石松全神贯注起来。

“就是...先借我点银子。”

......

俞亭从屋中出来，没好气的回到了隔壁的焚书间。

过了一会，进来一名寻物人，递给他一小袋银子，随后又掏出笔墨纸张。

俞亭接过毛笔，恶狠狠的在纸上写下：

“预支五月俸禄白银二两整——俞亭。”

“这抠门老头，真是一毛不拔！”

他低声骂道，气冲冲的拿起烧火棍，在炉中狠狠戳了戳。

“不就借个二两银子而已，有意思吗！还要预支？！堂堂‘甲字’寻物人，督妖监大佬，秘书司主管，跟我计较这点鸡毛蒜皮！”

俞亭气急败坏的发泄了一会，眼看就要到了收工的时间，便无力的蹲下，收拾起火炉。

炉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炉子的黑色灰烬，他从旁边拖过一个麻袋，撑开袋口，放到侧面炉口处。

然后用烧火棍在里面掏了掏，将灰烬拨进袋子，慢慢的，炉中灰烬一点点减少。

这时，俞亭在炉子的底部，灰烬的掩埋下，看到一张未燃尽的纸张。

“这是什么？没烧干净吗？”

俞亭用烧火棍将纸张拨出，然后拾起，抖了抖上面的黑灰，这纸张好像不会沾染灰尘，看上去干干净净，而且非常完整，一点边角都没有被烧掉。

他仔细看了看，这张纸材质与宣纸类似，轻盈柔软，只有薄薄一层，什么字也没有写。

他将纸翻了一个面，同样是一片空白，正想起身拿火石再烧一次时，纸面却渐渐显现出一片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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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别这样。

香凝，时候不早了，快来吧。

哎呀，让夫人看到了怎么办。

夫人不会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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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俞亭读完这一行行小字，一头黑线。

“这特么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