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亭诧异的看着满地的书本纸张,又望了望杯中见底的“醒神豆水”,觉得自己就像前世的“社畜”,正被上司下达任务。
“怎么到哪都是打工的命啊!”
他仰天长叹。
放下杯子,俞亭弯腰拾起其中一本,这书本边缘已经破损,纸张也泛着老旧的黄色,不知已经在秘书司放了多少年月,他看了看封面,上面写着《大笙国一十五年宫廷火烛消耗记录》。
如今应该是苼朝九百九十一年,没想到这书本竟然有九百多年历史,也不知这纸张是如何保存这么久的,秘书司是有什么特殊的保存方法吗?
他翻开封面,打开书本的第一页,阅读起书中内容,只见上面写到:
正阳宫一月一日,消耗火烛三十一。
正阳宫一月二日,消耗火烛三十三。
正阳宫一月三日,消耗火烛三十三。
......
看起来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啊...俞亭喃喃自语,又拿起另一本翻看,不过书中所记载的与上一本相同,都是流水账般的宫廷支出记录。
“怪不得这差事放心让我来做,原来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也不知这玩意为什么要保存这么久。”
俞亭在地上翻了翻,只看书名和封面,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书籍,于是从桌上拿过火石,“啪啪”两下将手中的书本点着,抬手扔进了炉子里。
慢慢的,一本书完全烧成了灰烬,俞亭接着又随便拿起另一本书扔了进去,火光渐渐旺盛,将他脸上照着通红。
“小时候还觉得点火挺好玩的,这变成工作后,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俞亭无奈,拿起一边的烧火棍,伸进火炉随意的挑了挑,结果一股黑灰飞出,扑了他一脸。
“咳咳...”
除了午饭,俞亭其余时间都在点火焚书,但炉火炙热,烤的他昏昏欲睡,口干舌燥,只能到秘书司门口又拿了几包“醒神豆粉”,靠着这强撑着精神。
一直到了下午,严石松才想起隔壁还有个活人,他从自己的屋子中走出,来到焚书间。
此时俞亭灰头土脸,满头汗渍,正耷拉着脑袋,将纸张一张张撕下,扔进火炉中。
严石松有些好笑,对俞亭说道:“第一天当差,感觉怎么样?”
俞亭赶忙转头,满脸通红,舔了舔嘴唇:“严老,您来了。”
“嗯。”严老点点头,靠在门边,捋了捋胡子。
“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嘛。”
俞亭苦笑:“严老,您就别取笑我了。”
“哪里哪里,这可是个闲差,许多人想做还做不了。”
俞亭看着铺满地面的纸张,摊了摊手。
“严老,您看我这忙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清闲了。”
严石松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屈指一弹,一股劲风吹入炉中,瞬间炉火大盛,没几下就将书本烧了个干干净净,随后说道。
“看到了吧,这风一吹,炉子就烧的旺了,你去资物司买几个吸风海螺放在底部孔洞口,到时候几十本书往里一扔,然后喝喝茶看看书,这不就是闲差吗?”
俞亭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却突然神情扭捏。
严石松看他表情奇怪,问道:“怎么了?”
俞亭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严老,我手头紧....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严石松瞬间收住笑容,转身便走,身影一下子消失,丝毫没他挽留的机会,只留下一道声音。
“滚蛋,就当我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