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亭颤抖着吐出口气,让自己的大脑勉强恢复运转,他不敢望向的前方,又有一排人脑袋落地。
“犯什么罪无关紧要,现在应该考虑怎么活下来!逃跑吗?不行!这些人少说有十几个,加上我手脚被缚,跑肯定跑不掉,难道只能等死?”
喊声满天。
鲜血遍地。
衣襟湿透。
俞亭顾不得这些,强迫自己忽略掉这噩梦般的场面,继续思索!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快!快想想,还有什么信息?”
惊恐的冷汗止不住的流下,将他的后背浸透,太阳穴疯狂的颤动,心跳快到达了极限。
“刚才宣读罪名的人也在这群处刑人当中,但头目不应该干这种脏活!处刑一百多人绝不是小事!必然要有管事的在其中监督,他在不在场?会在哪里?”
俞亭睁开眼睛,极速扫视,强迫自己忽视掉面前的尸体,看向剩余的几个站立的黑甲人。
突然,他看到稍远处,有一人同样身穿黑甲,不同的是他正坐在一个木桩上,一把短刀横放在膝,刀柄在左,显然是左手用刀,右手戴着手套,放置在刀柄之上,那人目光冷酷,旁观着场中的一切。
俞亭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这人。
“就是他!他就是这群人的老大!”
处刑正在快速进行,持刀人离他越来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这人有什么不同?左手持刀,是左撇子?不,左撇子不足以说明什么!”
“手套?其他黑甲人都不带手套,为什么唯独他会戴?是地位的象征吗?”
俞亭闭眼,加紧思索。
“还有一种可能,他手中难道隐瞒着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也不对!如果这些人是军人或者衙役,那应该规矩森严,绝对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隐瞒,而且下属通常都是熟悉的人,应该也不需要隐瞒才对。”
他身前的一排人已经瘫软无力,腥臭的屎尿流了一地,处刑人上前,将这些人提起,抬手挥刀!
俞亭不敢看去,同时脑中飞快的分析。
“快想想!快想想!还有什么原因?”
“是受伤了?很有可能!”
俞亭脑中闪过一丝灵感。
“受伤了不进行医治,反而戴上了手套。那手套看起来不像是新的,应该戴了很久,那很有可能是旧伤或者顽疾!这也是他左手用刀的原因!但这种可能性会有多大?”
一名处刑人已经走到了俞亭面前,他已经能清楚的看到短刀的细节。
一滴滴鲜血顺着刀锋流下,处刑人胸口微微起伏,轻微的喘息声像是索命的低吟,宣示着死亡即将到来!
俞亭感觉到一双大手抓住自己后领,力大无穷,一提之下让他趔趄两步,猛地向前扑去。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抬头向坐姿之人看去,此刻他大脑极速运转,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那人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晰。
只见那人左手挪向刀柄,带着手套的右手垂至身侧,手套中五根手指一动不动,双眼缓缓向他看来。
“妈的,三种可能,只有三分之一概率,死活就赌这一把了!”
俞亭用出浑身力气,喊出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句话:
“大人!我有办法医治你的右手!”
刀锋骤然横扫,夕阳映照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