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两你且收下，为她购置几件合身的衣裳，我先行一步。”

顾言卿从袖中掏出了一点碎银，向着私塾扬长而去。

留下个小泥娃和陆良四目相对，在风中凌乱。

陆良扶了扶额头，一脸的无奈，什么时候自家先生也成了个甩手掌柜？

自己也不过刚刚学会念书识字。

他看了看手中的碎银，正好够换身衣服。

……

“先生眼光还行啊。”

陆良看着已经洗净，着一身碧绿像个小瓷娃娃一般的女童。

边看边摩挲着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陆良双手环胸，目光温和地望向女童。

女童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轻声回答：“师傅，我没有名字。”

陆良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院中那棵老槐树上，树影婆娑，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那便随我姓陆，如何？”陆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女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陆良心中一动，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

“陆清，这个名字如何？”他试探性地问道。

女童懵懂地望着陆良，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名字的含义。

“陆清，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陆良微笑着解释，仿佛在为自己的命名寻找着诗意的注脚。

女童似懂非懂地再次点头，陆良心中暗自满意。

“好！跟着师傅，三天包你饿九顿。”陆良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更多的是玩笑。

女童在途中听先生说自家的师傅是位沉着稳重少言寡语的人物，现在看来，师傅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陆良伸手轻轻揉了揉女童的头发。

“师傅，我肚子饿了。”

陆清轻轻扯了扯陆良的衣袖，小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陆良眉头微蹙，他轻抚着自己那略显破旧的钱囊，嘴角不禁抽了抽。

明天再怎么也要敲自家先生一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然后转过头。

陆良心中盘算着，二十文钱虽不多，但足以买些素面，至少能保证徒弟的温饱。

他轻声自语：“师傅我虽然不富裕，但总不能让徒弟饿着肚子。这二十文钱，得用得其所。”

“走，师傅请你吃面。”

……

“小二，来两碗素面。”陆良招呼着店小二。

“好勒，稍等。”

陆清左顾右盼，陆良亦是如此，小镇不大，几百户人家，他基本都见过。

可客栈中，却净是些陌生面孔，往来客人，有的身穿仙家道袍，有的披挂凌冽铠。

此间种种，各有不同。

“二位的素面。”

陆良已经开始埋头嗦面，他自己也还没吃东西。

对面的陆清却是一个一个挑着葱花。

客栈的生意似乎是在陆良离开后便渐渐好转。

陆良突然便想起了刘文武评价自个的三个字。

扫把星……

陆良下意识甩了甩头。

自家师傅的积蓄也不过够二人日常的衣食住行。

如今多了一个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虽说来的莫名其妙，但再怎么也是先生挑选的。

总不可能真让这徒弟三天饿九顿吧。

正这么想着，客栈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