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挑了个遍,拿出了一瓶啤酒,“喂,这个多少钱?”
“怎么的,这已经是这个月你第二次买啤酒了,这钱要是再像你这样霍霍,早晚穷的连裤衩子都剩不了。”店老板开玩笑般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一天能赚个多少钱?高中同学?当年你不是大警察吗?你不是很能耐吗?能活着就不错了,别太大要求。”
田宇付了一瓶啤酒的钱,虽然这一瓶啤酒并不便宜,但田宇却依然大口大口地喝,仿佛啤酒在这里并不值钱,喝完了,他只是随手一撇。他看着这地下城的压抑与恐惧,道路两边的穷人,只能盼着有好心人可以施舍一点钱。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人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谁还会管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啊?
他们翻着垃圾桶,想找到一些残羹剩饭,可是这连冻死的老鼠都没有,何况现在的人哪能吃得起米饭啊,他们要么饿死,要么冻死。
因为地下城时不时会泄露地上的冷风,再加上各种原因,风餐露宿的人,只有两个下场,饿死和冻死。
田宇走着走着,看见一个流浪艺术家,一个小女孩,看样子不大,一个只有20多岁,她只有一盒子彩色粉笔,她蹲在地上,花着一朵色彩缤纷的“百色花”,看样子很美,就像是翻倒的笔墨,就差在这里,仿佛宇宙都被画上了色彩。
田宇看着,他缓缓蹲下,“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孩很害怕,她悄悄地后退了,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陈……若……娅……”
田宇拍了拍椅子,示意陈若娅坐下,陈若娅也是等了很久才坐下,田宇先是问,“饿了吗?”
陈若娅坐下了,然后也和田宇保持距离,最后慢慢地点头。
田宇也是很友好地笑着,仿佛在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要不……我有吃的,你吃吗?”陈若娅没有说话。
田宇也从兜里拿出了半块食用塑料,递给陈若娅:“吃吧!”
陈若娅接过食用塑料,小声地道了声谢,然后一口吞下它。
田宇问了下去,才了解了陈若娅的身世:
陈若娅的父亲是艺术家,母亲也是一位物理界的女教授,从小陈若娅就受到过高等的教育,她15岁就掌通了四个国家的语言,英语、日语、德语和葡萄牙语,掌握的乐器也是数不胜数,像小提琴、钢琴、吉他什么的,陈若娅从小学习就很好,对艺术也是很感兴趣。
虽然陈若娅的母亲很反对她学艺术,因为她的父亲就是死于艺术。
他父亲年轻时,也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虽然家庭并不富裕,但他依然以685分的好成绩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他的作品——《百色花》参加美术大赛,并获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
可是,因为一心沉迷于艺术,他的父亲也患上了精神疾病,最后疯掉了,陈若娅的母亲只好改嫁,陈若娅也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
她的后父很关爱陈若娅,他十分支持陈若娅走艺术在条路。并且努力赚钱,使他落下了终身的药伤,但这也实现了陈若娅的艺术梦。其实,陈若娅也对物理有些感兴趣,她认为可以将艺术表现在任何方面,
不过很不幸,陈若娅的父母很快就去世了,父亲是出了一次车祸,而母亲因为接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陈若娅也患上了精神类疾病,从此以后,她不再和任何人说话,而是关在房间里一心创作,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计算,计算颜色的曝光度等等等等,她对她的作品要求极高,可直到那天灾,母亲将唯一的生存名额让给陈若娅,这才让陈若娅活了下去。
但陈若娅的路依然坎坎坷坷,来到南极城的几个月,她都几乎解决不了温饱问题,不过他遇到了一位好心人——卢老师,他是北京大学物理系的老师,他无儿无女,便认陈若娅为干女儿,对陈若娅也是呵护有加。可是,陈若娅的运气一向是糟糕的,卢老师也在这次第二次天灾中死去了。
陈若娅只有一盒卢老师送给她的粉笔,从那次开始,陈若娅成为了流浪艺术家,行走在社会的底层,仰望着社会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