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闻言一怔,旋即喜极而泣,“啊啊啊,四郎,你没死,我我我。”二郎一时手足无措,连忙扑向弟弟,四郎没法子,只能一只手轻轻拍打二哥的臂膀。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四郎从老虎身下拖出,只见此刻的四郎胸口多了三道斜向下的爪痕,皮肉翻卷,本来血已经不流了,但在众人拖拽的过程中伤口又重新撕裂,疼的四郎龇牙咧嘴,二郎连忙组织两个兄弟回村去抬个门板过来,给了一人些许铜钱去请郎中,自己的则是把衣服撕成布条,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洒在伤口处,这一下又是疼的四郎只抽冷气,险些背过去。
“不是,二哥啊,你倒是轻点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二郎听见弟弟还有心思,心里微微安心,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些,“这老虎是你一人杀的?”待到上好了金疮药,朱二郎看着眼前已经死透了的老虎不禁问道:“这老虎是你一人杀的,你如何杀的了这般大的老虎啊。”
话说当时朱四郎与老虎搏命,老虎中了四郎一刀一拳,刀因为卡在骨头上了,未伤到脏器,仅是皮肉伤,反倒是那一拳,砸的老虎一阵阵的眩晕恶心。四郎此刻也同样不好受,心脏猛跳头上青筋暴起,刚才虽然未被老虎咬到,但是那前扑的一撞,仿佛被一头飞奔的水牛顶中,胸前一阵气闷,不待四郎多想,老虎再次前扑,不过这次老虎明显变聪明了,四郎右手持刀且把刀绑在手上无法换刀,老虎从左侧冲向四郎,若四郎想要攻击它,就必须侧身,用身体正面面对老虎,这样一来老虎的攻击面就大了,四郎岂会如它所愿,向右侧滚,只是这一滚虽然躲过了老虎却见一条黑影直向着四郎面门抽来,这虎尾如鞭,若被抽中,只怕不会太好受,而四郎却陡然一伸手直接抓住了虎尾,老虎转身来救,但四郎岂会让它得逞,老虎向左转他就向右,把身体始终躲在老虎身后。
四郎看准时机,一个飞身,骑在老虎身上,空着的左手记住老虎脖颈上到皮肉,右手持刀向老虎脖子处捅去,只可惜啊,柴刀柴刀,它没刀尖啊,一刀无功,四郎赶紧换成砍的,此时老虎上窜下跳想把四郎摔下来,但且不说那只手如钢钳一般牢牢的攥住老虎后颈,一双腿更是如铁圈一样套住老虎后腰,老虎没法,竟然向树上爬去,四郎一下就想到了老虎的想法,这头畜生是想从树上摔下来砸死他,一头寻常老虎得有个二三百斤,眼下这头怕是得有四五百斤,这要是被砸中一身骨肉怕是都得碎成渣了,便更加疯狂向老虎脖子砍去,,但奈何啊,这老虎的脖子肉实在是硬如钢铁,三四刀虽然能破开皮肉,但也就仅限于此了,无法深入血肉。
话说来长,但是只是片刻老虎几下猛窜就爬上了树,然后一个猛跳。一人一虎在空中,此刻时间仿佛变慢,在四郎眼中,老虎和自己的动作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四郎果断放开,并且在空中踩着老虎向上一跳险之又险的抓住了一支粗一点的树枝,同时他也看见了之前血迹的来源,旺财残缺的身体正挂在树上,通用是肚子被刨开,内脏被吃了大半,一条腿没了,睁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满脸泪痕,但是幸运的是,旺财的弓箭都在背上背着只是,箭壶里只剩下三支箭了,朱四郎连忙爬上枝干解开柴刀叼在嘴里,扒下弓,搭上箭,瞄准,但是老虎竟然消失不见了。
四郎并未放松警惕,他知道,他把老虎伤的那么重,这只老虎绝对不会停手,为今之际,自己要活,要么自己坚持到李铁他们带人回来,要么就是和老虎一决生死,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手不再因为剧烈的紧张而发抖,他仔细观察着身下空地,但是全然不见老虎的身影,就在这是,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
不待朱四郎多想,转身一箭,此箭正中老虎眼睛,但他人也被老虎撞下,老虎吃痛乱抓,一爪向四郎拍下,四郎努力吐气,但还是被抓伤,这一抓要是中了,怕是要肚破肠流,这里不得不说,四郎实在好运,这下没抓实在,仅是抓伤了皮肉。
一人一虎从树上跌下,但是这次好在没有被老虎压在身下,噗通两声,四郎连忙起身,可老虎更快,竟然直接起身飞跃而来,好机会,四郎心想,在空中无处借力,无法快速变换身形,用左手持着的箭,一个滑铲,滑到老虎身下,面对猫科动物最脆弱的腹部一箭猛扎,另一只手接过嘴里的柴刀从侧面在老虎肚子上划开一道血口。
刹那肠子内脏直流一地,这下老虎是真的害怕了转身欲逃,四郎面对这等好时机岂会放过,从地上起身就追,不料,这老虎竟是虚晃一枪,突然回扑,四郎措手不及,被压在老虎身下,但老虎也已经油尽灯枯,而四郎也已经力竭无力爬出来了,一人一虎也就是最开始,二郎见到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