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避无可避,那就直面风雨吧。
唐如玥淡然开口,“赵卿言辞凿凿,似是早有定论,不知赵卿有什么证据,不妨拿出来让哀家开开眼。”
“太皇太后不必冷言嘲讽,臣是没有什么证据,但公道自在人心。”
赵友安所言,全都是御史台私下猜测,哪里有什么直接证据。
唐如玥笑了。
“荒谬,赵卿所列罪名无异于谋逆,如此重罪怎可随口攀诬,你们御史台就是这样行事的?”
赵友安:……
御史台消息来源遍布各地,其中不乏坊间传闻,要是全都要查证实据,他们岂不是要累死。
在朝为官有许多潜规则,朝臣们彼此心知肚明,不会刨根问底。
唐如玥才不管什么潜规则,御史台既然将目光全都放在唐家,她当然不会手软。
她偏头看向南烛,挑眉问道:“现在宫里的人越发不灵光了,打个板子连声音都没有?”
“奴婢去看看。”
南烛抬步刚要往外走,殿外便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不时夹杂着强忍疼痛的呻吟声。
唐如玥和南烛相视而笑。
这群滑头机灵过头了。
听到殿外传来的呼痛声,赵友安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
语气越发急躁,“唐怀敬教女无方,唐如瑾纵妹行凶,在场的诸位皆是证人。”
不等唐怀敬父子分辩,他继续问道:“天顺七年,文宗坠马暴毙。去岁,先皇被庶人泰毒杀。如今陛下又突发重病,其中要说没有太皇太后的缘故,臣是不相信的。”
赵友安步步紧逼。
“该不会是太皇太后命格有异,天生克夫克子,如今连孙子都受其所害病入膏肓。”
唐怀敬怒视赵友安,气得胡子都炸了,指着赵友安的手指都气得直抖。
“小女乃是文宗元配,自有钦天监合婚,赵大人若有疑问,不妨请钦天监出来对峙。”
钦天监监正早就按捺不住,迈步走到殿中,瞪了赵友安一眼。
他正色道:“文宗陛下与太皇太后当年奉旨成婚,一应流程由礼部按照规制筹备,钦天监有合婚记录,二人和好宜相交,福寿双全,自私绵延,乃是兴盛旺家的好姻缘。”
“若真是如此,那文宗陛下和先帝又怎么说?难不成你们钦天监要说是两位陛下命该如此。”
赵友安已经杀疯了。
面对他的怒怼,钦天监脸色巨变,不好听的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唐如玥开口打断二人的争论。
“今日御史台屡屡冒犯天威,毫无证据频频针对哀家及哀家娘家,御史台是想要谋反不成?”
赵友安反复拉扯,无非就是想要借题发挥,逼迫唐如玥妥协,让魏如光能够成功脱罪。
眼看着殿外的声音越来越小,该着急的应该是他,而不是唐家。
唐如玥清楚他们的诉求,可她为何要让他们如意呢?
她懒懒的开口到:“御史台口口声称哀家要谋反,若是皇帝此刻现身,你们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