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逆反(2 / 2)无期迷途风雨之诗首页

坐姿端正的美人微微歪头,似乎无法理解她的真诚。

“好吧,那……我问你,你……如何看待禁闭者?”凯撒发问。

局长一怔,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回过神来,她转头看了眼赫卡蒂,后者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局长沉声道:“禁闭者们几乎都有过一段不愿回想的往事,或是曾经有过痛苦的经历,我认为人们不该对她们抱有太大的偏见。”

凯撒眼前一亮,啧啧道:“吾道不孤。”

似乎是赞许。

但局长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又说道:“但同样的,有许多禁闭者在获得了能力后,就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犯下过错,我认为,收容禁闭者是对无辜禁闭者的有效保护,也是预防,和矫正禁闭者们犯罪心理的高效途径……当然,我更加关注禁闭者们曾受过的创伤,并想办法治愈。”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听闻此言,凯撒笑得很开心,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意,而绝非对抗肮脏无情的上庭时,发出的冷笑。

“局长,我真的很开心……如果,如果再给你几年,不,只需要几个月,你就会成为我的理解者!”

“而现在,我愿意对你袒露心扉。”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凯撒·因,一名禁闭者,曾经效忠于FAC,活跃在抗击狂厄的第一线,之后成为了禁闭者,然后,给上庭当了几年的狗,现在的我,二十五岁,侥幸活着。”凯撒露出优雅的笑容。

“而我的目的呢,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无辜者,那些都是被人类自身恶意的业火波及的可怜虫……你可以翻看过往收容禁闭者的资料,绝对能找的到类似的情况。”

“举个例子,辛迪加,辛迪加很久以前就是混乱无序的代名词,弱肉强食是里面的规则,我知道一个人,她出身辛迪加,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与老鼠争食,她又认识几个从头到脚都在利用她的人,在她灰暗无光的日子里,她把他们当做唯一的朋友,可那些人总是出卖她来活命,只有她每次都被打的奄奄一息。”

“我记得,她叫海拉。”

听到凯撒说出的这个名字的瞬间,局长瞳孔骤然收缩,舒展的手瞬间捏紧。

凯撒注意到她的变化,看着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心疼与不解,差不多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她也被收容了?这样也好。”凯撒叹息一声。

“至于她是如何成为禁闭者的,则另有原因,我想,这就是属于她的人生中,最为痛苦,也最为快乐的经历了。”

“呵……精神上为数不多的富足,就能弥补肉体的千刀万剐?那种残肢断臂,生不如死的痛楚,我不认为我能熬下来。”凯撒面色如常,只是凶戾的眸光却暴怒如虎,杀意凛然。

“促使她成为禁闭者的,是帕尔马,一个地下研究组织,专门研究禁闭者。”

“我这么说,大概没法凸显出他们的残忍,我换个说法吧。”

“你是一个倒霉透顶的可怜虫,你被朋友出卖,不幸被抓进了帕尔马。”

“他们进行人体实验,他们用死役身上的东西作为你的晚餐,对,没错,就是死役,那种人体崩坏后,黑乎乎的玩意,臭气熏天的东西,看一眼就想吐的组织。”

“他们在研究你,研究如何量产禁闭者,为此,他们在你的身上划开一刀又一刀,把你丢进一个禁闭者的牢笼,让你们搏斗,他们给你注射各种药剂,看着你精神错乱,意识崩坏,看着你痛不欲生,最终化作死役。”

“海拉,这个可怜虫,她活下来了,在这样的地狱里活下来了,成为了禁闭者。局长,我不知道她挨过多少刀,流过多少血,但我知道,她无罪,她不应遭受这样的对待。”

“这就是人类自身恶意的业火。”

凯撒十分平静的说完了这一切。

“……海拉……”局长怔怔出神,眼前之人的模样模糊了,怎么也看不真切。

“局长,这个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像她一样,无辜,却遭受残忍虐待,无罪,却受人无端谩骂的禁闭者。”

“她们只是想要活着,难道在身为同胞的人类眼里,我们这种人连活着都是错吗?”

“诚然,她们或许伤害过别人,可为什么不先看看别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

“在后续的调查中,我甚至发现上庭与帕尔马勾结的证据。”

“呵呵……好一手卸磨杀驴……”

“因此,在我成为黑环原爆点的那瞬间,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要替所有无辜的禁闭者正名,我们也是人,也拥有人权。”

“我要抗争。”